也就一张Z&L酒店的终身黑金会员卡还不错,他当时笑纳了。
尤优刚才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眼睛朝左上方瞟,的确是在回忆,但后面又不经意转了一圈,那铁定是要撒谎或者隐瞒某些真相的,但目前他说的还没有假话,他敲了敲桌子:“说正事。”
胡洋赶忙收敛表情,“哦”
了一声,继续道:“那个包和手机都是杂牌,我看着来气,就……就把她的手机用水浇了,然后连着包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尤优:“扔在什么地方的垃圾桶,怎么扔的,说清楚。”
胡洋低头沉默着,眼睛骨碌碌乱转,尤优用笔点着桌面,也不说话,就眯着眼睛看他。
倒是王亮沉不住气,怒拍桌子:“让你说就说!”
胡洋吓了一跳,赶忙交代:“安华路上有个叫民安里的弄堂,靠近常宁路,就在Z&L酒店附近,我就把包扔到那个弄堂里面的垃圾桶里了。”
尤优笔点桌面的度略微快了些,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胡洋明白,但他不敢说下去。
尤优眯了眯眼睛,打开话筒叫外面的警员送一杯水给胡洋,后者喝完水,长长地舒了口气。
尤优说:“我劝你不要想蒙混过关,你不说我们也能调查到真相,但你抢劫量刑到时候就不好说了,这跟你的表现有关。”
胡洋将头埋进双手,用力挠了挠,最后下定决心:“我说!民安里都是三四层的老楼房,挨家挨户都有阳台和晾衣架,楼后面还有个自行车棚,车棚有个角落攀爬很方便,从车棚爬上围墙,再爬到岗亭,直接从上面扔垃圾,可以扔到第一、二个垃圾桶里面,从岗亭爬到入口1栋楼上,可以扔到第三、四个垃圾桶里,这些地方都是监控死角。”
尤优和王亮对视一眼,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人会这么抛尸!因为现场特别复杂,居民每家每户都个性鲜明,导致整个弄堂像个迷宫,看样子是要带胡洋去现场指认了。
尤优到底老练,他问道:“第一、二个垃圾桶明明更方便,你为什么抛到第四个垃圾桶里?不怕吵醒居民说你入室盗窃吗?”
这一点就是胡洋极力想隐瞒的,可是事到如今再隐瞒没有意义了,警察会查到,到时候他说自己没出卖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信,横竖都是个死,那不如赌一把,赌警方能保护他,他抬起头,眼神染上了坚毅:“因为1栋的二楼跟旁边2栋的二楼是相连的,中间打通了,跨一脚的事。一栋的二楼是空关的,二栋的二楼是个……地下赌场……”
好家伙!可真刑啊!尤优都兴奋了起来,这么大的kpI,多亏了李柔!这短短几天送多少人头来了!
“我……我去赌场玩了两把,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从1栋的二楼路过,顺手扔进垃圾桶的。”
胡洋低着头道。
“几点走的?”
尤优问道。
胡洋说:“具体不记得了,但应该是7点以后,外面人还不多的时候。”
那就对了,7点垃圾车收垃圾,大概需要1o分钟,那个包肯定是7点1o分之后扔的,而8点开始上班高峰,人会很多,他们这些赌鬼是要在8点前离开。
接下来的案件顺理成章,尤优向上汇报了情况,得到批示,在赌场蹲点,赌场老板还算谨慎,从现尸体开始就关闭了赌场,现风头过了才又开始偷偷经营,彼时已经是3月初了。
某个半夜,尤优带队端了赌场。审讯赌场那些人的时候,掌握到了杀害蒲绰林凶手的线索,据说有两个无论刮风下雨都没缺席的赌鬼,在凶案生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来过,警方花了点时间,在北方某个小村子将二人抓捕归案。
二人看起来是老实巴交的中青年。到案后很快就撂了,两人的经历差不多,一个以前去拉斯维加斯旅游,沾染了赌博,一夜就赌得倾家荡产,后来挪用公款去坐了牢,出来的时候已经妻离子散,另一个是在游轮上被诓着赌博,赢了点小钱就飘了,回来之后就有了赌瘾,越赌越大,赌完了身家又到处借高利贷,欠了一屁股债,父母也被气死了。二人后悔,却不醒悟,就这样一步一步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