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姐姐的声音,陈海差点留下来眼泪。在曾经的最难的日子里,是姐姐一直在默默的帮他开导他,但自己年轻气盛,总要走出来自己认为对的道路,为此没少吵架。直到事业有了点起色,姐姐陈雅又辞掉外企优厚的工作来帮他管理财务。
若是能见到年轻的姐姐,陈海的反应就是好好的拥抱一下。
“姐,我小海。就等着过年见你呢,咋没回来呢?老姐,新年快乐!”
陈海的声音有些哽咽。
刚说了一句话,听筒就被吴秀琴抢走了,然后是陈向东,不断地问着现在的情况,和谁过年,吃的好不好,咱家都生了些啥之类的家长里短。
陈海凑在听筒旁,一字不落的听着,心绪慢慢平稳下来,在最后对着听筒说了一声,“老姐,我想你了。”
听筒对面哈哈的大笑着。
年夜饭之后,陈向东和吴秀琴开始不断的打电话拜年。
陈海则在沙上拿着洪妙妙的策划书修修改改,对电视机的春晚是兴趣缺缺。
十点钟,客厅里就剩下陈海一个人了。
策划书已经基本修改完毕,觉得无聊,干脆拿出学习资料做起了复习。
十二点,陈海在楼下点响了一挂五千响的鞭炮。
第二天清晨,直睡到八点半。
吃了饺子后,一家三口骑车带着年货到爷爷奶奶家拜年。
爷爷奶奶家是在郊区,几间平房,一个大院子。大伯、小叔、三姑、五姑,都已经成家立业,所有的孩子里,陈海排名第二,上面是大伯的大儿子,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子孙三代,齐聚一堂,将近二十口人,房子里坐不下,在院子里摆了两桌。
陈海见到爷爷奶奶有点鼻子酸,搂着两位老人不撒手。小时候就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对院子和老人的感情很深。
陈向东忙着散烟聊天,吴秀琴挤在厨房里帮着忙活。
不可避免的会提到各个单位的情况,普遍没什么效益,都是在半死不活的状态。听说北方已经有国企关门了,大家很关心那些工人都干啥去了。
几个妯娌则聊着陈海上电视的事,吴秀琴只是说帮市台的忙,其他的没有多说。
陈海被几个弟弟妹妹拽着问唱歌的事,就写出来歌词,一句一句的教他们唱。
其实,因为一些事,陈海对亲戚们之间的感情很淡,倒是对几个弟弟妹妹很好。
不出意外的是,几个男人都喝的不少,拿过来的酒干掉了六瓶。女人们聚堆打麻将,小孩子们自己找乐子。
陈向东喝的有点懵,陈海就干脆张罗着赶紧回家。
回到家后,陈向东喝了两杯水睡觉去了。吴秀琴和陈海坐在沙上聊天。
“小海,你说如果咱家开店的话,哪个亲戚会帮忙?”
这个问题很简单,但不能说的简单。
陈海想了想,说道,“夜市那边年后就会有信,估计最晚是元宵节前后。我初八开学,老爸的厂子又忙成这样。要开店的话,老妈你一个人还真忙不来。找亲戚帮忙,老妈你咋想?”
吴秀琴说道,“你也看到了,你大伯小叔两个姑姑和几个婶婶姑父的情况,你舅舅和大姨那边也差不多。要我说,谁来帮都行,就怕他们都不愿意。”
“老妈,要我说啊,咱们换个角度吧。你说谁会拿出钱跟咱们一起做。”
吴秀琴沉默不语。
陈海继续说道,“亲兄弟明算账,这话说透了。不如咱们设计个股份,谁拿多少钱谁就有多少股份,先把框架定下来了其他的就是权责利讲清楚了。先小人后君子,省得以后麻烦。亏了赚了的都在明处,这样以后还能做亲戚。还有你的朋友啊徒弟啊都可以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