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伦押了口茶“你虽是我的门生,但你的才学却是远在我之上的。”
江远山急忙站起身行礼“大人过誉了,学生惶恐。”
“坐下坐下,没什么好惶恐的。”
秦伦放下茶盏摆了摆手,“如今不是在朝堂,也不是在衙门,你不用一口一个大人,倒显得你我师徒生疏。”
江远山急忙改口“恩师说的是,学生失礼了。”
秦伦道“学问一事上,我没有什么可提点你的,做官方面嘛,我在官场混了近二十年,多多少少也有些心得。”
江远山恭恭敬敬地坐着“还请恩师不吝指点。”
秦伦道“王家站的是三皇子,王家的势力错综复杂,根深叶茂,京中的勋贵之家,就没有和王家不牵连的。而你和太子殿下又是故交,想来你是不会去趟这趟浑水的。”
江远山起身叩谢“多谢恩师提点,学生铭感于心。”
秦伦又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已入了朝廷,做了官,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够了。”
江远山“恩师教育的是。但学生认为,既已为官,不光是忠于朝廷忠于君上,更重要的是要忠于百姓。
这天下,虽是圣上的天下,但天下是由什么组成的天下是由百姓组成的,是千千万万个你我这样的人组成的。
若是没有我们,没有百姓,圣上又是谁的圣上”
秦伦目光定定的看着他,这个寡言内敛的年轻人,看着像根阴沉沉的石柱子,实则是真正的可造之材。
这样的人,利国利民。
秦伦起身,拍了拍江远山的肩膀“好好干,有任何事,随时来府中或者到礼部衙门找我。”
江远山“多谢恩师。”
从秦府出来后,江远山拐道去西街饰铺子买了根白玉簪,又买了一盒时下最盛行的胭脂。
他把东西揣进怀中,正要往住处走去,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朱佑明。
朱佑明仍旧一身便服,手里甩着扇子,一派风流贵公子的气质。
他走近了,闻到江远山身上的胭脂味,调笑道“这是刚从月香阁出来”
江远山被他说得脸都绷紧了“没有。”
朱佑明握着扇柄在他肩头敲了下“逗你的,是刚从秦尚书府里出来吧”
江远山“嗯。”
两人一边走一边很随意的聊着,都是些家常话。
走到一处巷子,朱佑明突然停下来。
他眯了眯眼,看着江远山“后天的宴会别太惹眼了,你先在翰林院历练两年,以后再把你放到合适的位置。”
江远山突然俯身一拜“还望太子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能在背后推臣一把,让臣外放。”
“外放”
朱佑明挑了下眉,“你想放去哪儿”
江远山“除了青城府地界,随便哪里都可以。”
朱佑明摇着扇子笑出声“你呀,你这外放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江远山耳根子微微泛红,却不说话。
朱佑明笑着揉了揉鼻尖“可以,先熬两年,到时候我会给你腾出地让你过去。你先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江远山被他说得连脸都红了。
朱佑明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是在同你说做官的事,你脸红什么”
不等江远山还口,他又甩出一句,“一个连情话本子都能写的人,还会因为一句男女玩笑而脸红”
江远山红着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臣稍后回去就将太子写进一本情色断袖的话本里。”
朱佑明“”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江远山哼了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回过神,朱佑明气得怒骂“江远山你个狗东西,给老子站住。”
见江远山不理,他又笑道,“行,本宫这就去告诉白小芽,把你写的黄书甩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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