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涵有些不明白,整个人呆住了。
反之千墨川却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他见她这表情就明了。
莫大夫拈了拈花白的胡须,趁机往冷玉娘亲那儿瞟了几眼。
见冷玉娘并没传递什么消息来,他就开始之前串通好的说词。
“许将军大限将近,难治,难治。”
话音刚落赶紧背上药箱,好像身边全是要他命的人,为了保命一溜烟跑了。
一直没说话的冷文赟此刻站出来,用长辈的口吻对许卿道,“卿儿也嫁人了,这府里要有当家的人来做主,你哥哥雨润远在边疆,快马加鞭赶回来也要近一个月,恐怕那时人都入土,卿儿可要挑重担了,有什么不懂的大可问姑父姑母。”
瞧瞧这漂亮话说的,许卿直接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
心道,说这么多也不怕口渴,还真的是难为你们了。
毕竟,这是我爹,让你们如此劳心劳力地牵挂。
冷玉娘也是一副菩萨心肠,神情悲戚地拉着许卿的手语重心长地,“卿儿,一切有姑母。”
许卿有些不耐烦,她不想和虚伪的人周旋,继而冷呵两句,“爹爹还需要照顾,没什么空闲陪大家,就这样吧。”
话都至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相干的人只能离开。
回到太师府,冷文赟打翻了好几个茶杯。
一旁的许雨欣也就是冷玉娘,同样气得破口大骂。
无非就是许卿不识好歹,目无尊长。
骂着骂着许雨欣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住了,立马止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冷文赟这次是把许雨欣最喜欢的青瓷花瓶打碎,而且是朝着她的脚下砸,一看便知是冲谁而来。
“你竟然敢冲老娘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许雨欣灯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冷文赟。
在她看来,这老头是欠收拾,自己一心一意帮他。
事情出了状况他就对自己撒气,真是反了天了。
哪知冷文赟一点也不惧威,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还真当我喜欢你泼妇的样子,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许雨欣哪受得了这般言语,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许雨欣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全都混合在一起。
冷文赟嫌弃地看了一眼赶紧别过头,再看,晚上的饭都吃不下了。
然而哭哭泣泣的控诉声再也没停过。
“若不是你说喜欢泼辣率真性子的女子,我又岂能变成如今这般。”
天渐渐黑下来,初秋的夜比夏天来的要早许多。
几盏灯笼在长廊处摇曳,给黑沉沉的夜带来一丝光明。
可冷文赟只觉得更加烦躁,眼前女子河东狮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厌倦。
同样是生气,为什么沈妤涵就别有一番风味?
要是许柏尧撒手西去,自己就能抱的美人归。
就算他儿子回来恐怕将军府也早就改姓换主人了。
越想越烦躁语气也更加不耐,“嚷嚷嚷的干啥了,既然这么听话,本太师赐你古佛青灯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