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太熟悉了。”
“哎呦!”
文忠咪把担子挪到另一边肩膀,道,“知根知底的好啊!虽然他作为一个养子,家境也没那么好,但是他人好啊!又长得这般俊,这十里八乡的没能找到一个像他皮肤这么白的,这么老实,还这么勤劳能干的!你不心动我就不信!”
“三婶,您又掉稻穗了!”
“妞妞你总答非所问!”
他们走到晒谷场,景玉健步如飞,放下担子递给承程就快步走了。承程怕别人也像文忠那样调侃她,也脚步匆匆地走掉了。
粮仓屋檐下休息的人听见了文忠咪讲的话,道:“你这种人啊!嘴巴只顾着巴拉巴拉地,长得再俊有用吗?能当饭吃吗?要是让她阿咪听见了,准跟你急!她的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弟弟妹妹等着吃饭,你以为她能简单轻松地随便嫁人?定是能帮她养家才行的。”
立刻有人附和道:“也是哈!像她这样的,当妞的时候就拼命地为了家里劳作了,选婆家的时候肯定会从经济上考虑的。”
“哎,我之所以敢开玩笑,不就是因为是她嘛!怎么逗她,她都不生气的。”
“这妞是顶顶好的,只是可惜了没爹,辛苦啰哎!算了不说她了。哎,你那么厉害啊,好像衣服都没湿多少耶。”
俩妇女随便扯着闲聊了。
收工的时候,这帮大人在田地里打趣承程不算,围着景玉上交工分时,也不忘揶揄景玉:“哎呀,你们急什么啰!让妞妞先登记,景玉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了,你们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文忠咪笑着说:“丽贵爹说的不错,妞妞啊,赶紧拿数据来给景玉填啊,这工分来的这么隆重,可要仔细了。”
人群里立刻有人道:“哈哈哈!工分也隆重,怎么个隆重法,你倒是说说。”
“景玉去帮她挑着些啊!”
锦钓叔笑道:“啊,干活也能郎情妾意的。是一对没跑了。”
景玉低着头抄写,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但能看见他红了的脖子。
承程道:“你们别乱说啊,景玉还小呢!经不起你们的玩笑,看他脸红脖子红的。”
立刻有人道:“放心吧!他比你大两岁呢!”
“啊?比我大吗?小时候见他小小只,我一直以为我比他大呢!”
“捏!小的时候人家长得怎么样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嗯,你们懂的!”
“哈哈哈!”
大家都大笑起来看向景玉的爹,他爹道:“哎,人家阿咪哪里舍得把她家闺女嫁我儿啊!”
承程看向人群后面,她阿咪木讷的站着等记工分,就像不曾听到大家的揶揄一样。
其实承程知道她听得见,只是她不想说话而已,但若到她跟前问她同不同意,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自从爹去世后,她就变得少言寡语,只一味地干活挣工分,不敢与谁红过脸,就算知道了被昧下了粮食,她也只是暗暗地流泪,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