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一大早上就听见那乌鸦在枝头叫,原来是惠妃姐姐来了。真是稀客,春妍,还不快给惠妃娘娘沏茶。”
现在还这么早,德妃宫里头连热水都是刚烧上,春妍连忙吩咐下去,叫人赶紧沏好了茶端上来。
惠妃也知道自己这么早就来德妃这里,有些失礼,所以即使德妃这边“照顾不周”
,也没有说什么。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惠妃娘娘一大早就上门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看着惠妃就干坐在那里,既不说明来意,也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打算,知道惠妃是什么脾气的德妃也不再遮掩,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哎呀,这可真是巧了,果然还是德妃妹妹了解我”
惠妃拍拍身边大丫鬟梨水的手,“妹妹有所不知,来的路上本宫还在同人说,德妃妹妹定是知道姐姐有事上门,所以不会介怀。没想到果然如此,妹妹不愧是陛下看重之人,果然胸怀宽广”
德妃昨日刚与楚衍生了嫌隙,隔天惠妃就来拜访她,还特意提到了皇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而言之都是来者不善。
“说起来,自打本宫进宫以来,惠妃姐姐就已常伴陛下左右。你我之间也算是相识多年,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哦呵呵,既然妹妹这样说,那姐姐我就开门见山了。”
也就是德妃能忍,不然惠妃这样一大清早就来上门生事,还这样藏着掖着,迟迟不表明来意,换作是旁人,恐怕早就不耐烦了。
然而惠妃又岂是那般会看旁人脸色之人
“昨日妹妹不是说要将这请戏班子之事同陛下商量吗可是姐姐我怎么听说昨晚陛下气冲冲的从妹妹这里离开了,还带着李公公和小德子你我同坐在这四妃的位子上,
本就是应该相互照应的,眼下行宫里资历、位份相当的,也就只有你我姐妹了。现在妹妹这边有麻烦,姐姐自然是要问候一下的。”
“哦,姐姐这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德妃倏的抬起头,看了惠妃一眼。
行宫之中与宫里不同,因为地方大,各宫之间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何况此次跟着楚衍一起来行宫的妃嫔人数并不多,行宫里面的宫殿数量又不少,这宫里住一个,那宫里住一个。彼此之间的消息并不能说是灵通。
更何况,楚衍昨天虽然生了德妃的气,却还记得给她留面子,并没有表现出气势汹汹的样子。而德妃这里,更是让下人们严紧着口风。
如此一来,知晓昨晚之事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为何这惠妃却一大早就找上了门也不知她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想到这里,德妃心中一紧,默不作声的又看了惠妃一眼,难道,是自己身边有惠妃的亲信不,这不可能啊,她身边的宫女内侍们,都是当初她精挑细选来的,个个家世来历清白,绝对不能是谁中途插进来的钉子。
可若是说这里头没有惠妃的眼线,那昨晚之事,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德妃的情绪变化,一直紧盯着她的惠妃可没有放过。说起来,她能够知晓德妃宫
里头的事情,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惠妃先前不是没有想过倚仗着自己在宫里头的人脉,在德妃宫里安插几个眼线。可这德妃虽然年纪小了一些,该有的手段却是一点不差,愣是没有让她找到下手的机会。
本来惠妃也已经放弃了,可谁知道到了这行宫里头,因为人手不够,各宫使唤的婢女里面,就有原本行宫的值扫丫鬟。
德妃宫里头的这两人,其中一个正巧与惠妃身边的梨水是旧识。这行宫里虽然管理没有宫里头那么严格,油水也少了许多。
那值扫丫鬟又是个贪财的主,等到梨水同她见过几面,许了一点不轻不重的承诺,那丫鬟就这样成为了惠妃在德妃宫里头的眼线。
昨日楚衍突然生怒,德妃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然也不可能将宫里头的所有宫人们吩咐一遍。而那个值扫丫鬟,每日清早都要去行宫的湖里头取水,这就给了她向惠妃通风报信的机会。
因着那丫鬟来的早,悄悄把事情告诉了梨水,拿了银两就跑了回来,所以德妃宫里竟然无人现。
惠妃早就看德妃不顺眼,现下听说向来是陛下心头好的德妃,居然能够让皇上动
了怒,大喜之下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匆匆梳洗打扮一番就来到了德妃这里。
要说这惠妃也是够拼的。她平时就为了保持身材,讲求过午不食,一大早上起来,饿得头都直晕,就为了看一眼德妃的笑话,饭都不惦记着吃了。
别看现在惠妃坐在那里神采奕奕,全靠着一股子气撑着呢,要是她能挫一挫德妃的锐气还好,怕只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能坐在四妃的位子上,谁也不傻。德妃哪里不明白惠妃这是跑来看她的笑话了只是惠妃一大清早就找人麻烦,她又怎能让惠妃好过
“真是让惠妃姐姐费心了,只是妹妹常年打理宫中之事,也算是有些经验了。这件事本就是妹妹的不对,请戏班子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又何必惊动陛下陛下一时动了气,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好叫姐姐知道,陛下生气,是气我统理后宫,却连什么事该请示,什么事自己作主都不清楚,姐姐莫要想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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