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学规矩礼仪,读万卷书,知恩图报的道理她不能不懂。
此事虽说能瞒天过海,但已经生过的事情谁也无法抹去,她记得昨夜生过什么,更清楚的记得他是如何把她从他身上拽下去,毫不留情的丢进河里。
也记得他将一身湿透,意识模糊的她背进普安寺,还记得,她了低烧他给她喂药,降温,直到她勉强清醒,他才急急离去。
临走时,他叫她不要忧心,他会帮她。
他果真说到做到,请来了殿下与苏侧妃为她善后。
这份情,她不能不领,也不得不还。
且,她更知道清白于她的重要性,昨夜的一切,已经是逾矩了。
臧山还要再说什么时,便听身后传来动静。
两人同时侧身看去,却见唐娇娇气呼呼的从大堂出来。
姑娘委屈的鼓着腮帮子,原本白嫩的脸颊上添了几道新鲜的手指印,与另一边很是对称。
臧山知道,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笑,但他也是真的忍不住。
他才知道殿下没醉酒时也会如此幼稚。
唐娇娇瞥见臧山颤的唇角,手指翻动,眯起眼睛威胁“你敢笑试试。”
臧山看见了那一闪而逝的银光,顿时就收了笑意。
传闻,梨宫主一根银针能杀人于无形,他不认为他有把握能躲得过。
当然,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唐娇娇还不能用内力。
苏梓芸自然不知这其中风波,只颔行礼“苏侧妃。”
唐娇娇伸手虚扶,闷闷的嗯了声,显然心情很不美妙。
苏梓芸又看了眼那几根明晃晃的手指印,犹豫再三才问臧山“臧侍卫可带了伤药”
臧山下意识摇头,而后又很快道“我去问问寺里的小师傅。”
侍卫说完便急匆匆离开,看的唐娇娇直皱眉“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苏梓芸垂,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主子。”
恰此时,如宛领着几个小师傅端了素食过来,看见唐娇娇脸上新添的手指印,眉心直跳。
她这次有经验了,绝不能问主子这是被谁弄的。
“主子稍等,奴婢去寻些药膏来。”
唐娇娇阻止她“不用了,臧山去寻了。”
话刚落,便见贺北城缓缓出了大堂。
唐娇娇偏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却忍不住讶异,她自认一手银针无人能比,穴位更不会有丝毫偏差,可这前后连半刻都没有,他竟解开了。
“参见太子殿下。”
苏梓芸如宛忙颔行礼,却在触及到太子靴上那明显的脚印后,同时一惊。
谁敢如此放肆,除了眼前这位还在与太子置气的苏侧妃,不做他想。
贺北城淡淡唤了声起后,才看向唐娇娇。
“明日一早再回城,阿梨可要去上香。”
太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淡,像是看不见姑娘脸上的手指印一般。
唐娇娇转身瞪着贺北城,原本要出口的讨伐在看到太子靴上的脚印后,硬生生转了个弯儿“夫君若想去,阿梨便陪夫君一道去。”
他既然不跟她计较死罪了,那她也大人有大量,暂且先放下捏脸之仇。
只是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