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培植的好,一个月就能长出来了,苏若清很是期待。
等忙完木耳的事,苏若清开始焦虑了起来:若潇他们还没回来!
之前因为弟弟的科普,她总算是了解了童生试,在她看来,这童试就是割韭菜,一茬一茬的割,不停地覆试。院试还好些,一般情况下只有一场覆试,也称为大覆,只考八股与试帖诗,说白了,这童试就是来回热剩饭,内容几乎不会变。
不过这也不影响她的焦虑,和大多数家长一样,即便知道自家的孩子很优秀,也会担心有什么突状况或者挥失常,她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这日,她正蹲在菜地前扯着辣椒秧子准备晚上炒了吃,林淮序就带着林老夫人上门了。虽然他们兄妹跟林老夫人吃了几次饭,但那都是在小学堂,林老夫人还是第一次上她家来。
“来栖霞村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登你家的门呢,这小院收拾得真好看。”
林老夫人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称赞不已。
苏若清给他们祖孙俩沏了茶,又拿出点心来,然后才坐在下笑着说:“院子好些年了,破旧的很。回头翻修了,种些花草再请您来,那才好看呢。”
两人闲聊了几句,林老夫人突然话锋一转试探地问道:“我之前听说,你娘姓严?好像不是栖霞村人,听说官话说的极不错的,还识文断字的,想来是上京那边的?”
苏若清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道:“我娘是姓严,也不是云州人。”
林老夫人瞳孔微缩,再度开口:“哦?那她怎么认识了你爹,还嫁来了这栖霞村呢?”
“我娘母家人都没了,来云州投靠亲戚,谁知道那远亲家也要就不在云州了,她在云州人生地不熟病倒了,恰巧碰到了我爹,我爹见她孤苦无依心生不忍就带她来了栖霞村,我奶奶极喜欢她,便给我爹聘了她娶回家了。”
苏若清半真半假的回答。
投奔亲戚?从未听说严家在云州有亲戚啊,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严家举家流放凉州,自己也暗里差人去打听过,只说除了二小姐死在流放路上,其他人都还活着,怕真是自己想多了……人有相似也是难免……
想到这儿,林老夫人心下一恸。她仔细端详了一番眼前的小姑娘,还是不死心的开了口:“你娘……叫什么名字?”
苏若清看着林老夫人神情似是悲痛不已,也有些纳闷,这老夫人怎么看起来快哭了的样子,犹豫了半晌,她还是说了出来:“我娘……叫严华霜。”
说罢她直直地盯着林老夫人。
“你说她、她叫严什么!”
林老夫人豁的一声站起来颤抖地道,还死死地盯着苏若清。
苏若清看着激动不已的老夫人,又不明所以看向了一旁也被惊到了的林淮序,林淮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没办法,她只能再次开口:“华霜,严华霜。我娘叫严华霜。”
言罢,只见林老夫人像被卸去了浑身的力气般跌坐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双手却死死地握着苏若清,嘴唇颤抖,面色青,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林淮序心下一惊,连忙从袖中取出来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一丸药送进祖母的口中,苏若清也赶紧递了水过去。
林老夫人服下药后依然紧闭着眼睛,过了许久,她才觉得自己憋在心口的那股气缓了过来,她顾不得擦眼泪,只紧紧的握着苏若清的手,喃喃地道:“好孩子,好孩子。”
林淮序伸手扣在祖母的手腕上,半晌后收回手眉头紧皱地说:“祖母,我师父怎么说的,我又是如何嘱咐您的,您全不记得了?到底什么事您这么激动,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了!”
语气里的后怕连苏若清都听出来了,可想而知他刚才有多紧张。
林老夫人面色慢慢转了过来,轻轻地摇了摇手说:“我没事,方才是一口气憋住了。”
苏若清也不赞同地说:“老夫人,您这怕是心脏有问题,指定是不能激动的,林大夫刚才吓得脸都白了,我也差点吓个半死,您以后可得多注意些,不能再这样了。”
林老夫人安抚的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孩子的手,轻笑着说:“你坐下,老身有事给你们说。时樾,去把大门关上,从里面锁死。我要说的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