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谢枝尴尬笑笑,算上阿芽那段,其实也才五天不到的时间没见而已。
见不得有人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觊觎他妹妹,谢昭都没给两人好脸色,把谢枝拉朝前了一步,独留温时良跟在身后,“走了。”
但温时良也不是个傻的,他心里门清,知道谢家对谢枝和江上影这门亲事有诸多不满,不然谢昭不会明知道他对谢枝的心思还同意捎带他来江上影的帐前寻谢枝。
他脚步加快,跟上谢枝,同她并排走着,微微侧头和她说着话。
“谢枝,你左臂的伤可好些了?这些日子还有疼么?”
“还好,不疼了。”
有谢昭在身边,谢枝说话拘谨了不少。
“那便好……”
看着温时良跟上来,谢昭无语了一瞬。
不过总归他看温时良比看江上影顺眼多了,所以虽然不满,但他并未开口说什么。
只不过,在两人说话时,他时不时插上几句,随时提醒二人,他还在,不要太过分。
一边是戎装的将军,一边是长衫的书生,谢枝夹在两人中间,一会儿要回这个的话,一会儿要回另外一个人的话,头和嘴都忙得不亦乐乎。
此刻,谁也没注意到,身后一直不远不近地缀着一个人,那人赤裸着上身,裹满绷带的身上只披着一件玄色外衣,一头墨披散在身上,冷白无血色的脸上尽是冷漠,他嘴唇紧抿,眼尾微微泛着红,一双黑沉的凤眸死死盯着眼前一男一女的背影,脸上的肌肉绷紧。
到了帐前,温时良忽然说要和谢枝借一步说话。
明摆着被人觉得碍眼的谢昭自觉避开,总归到了营帐,说一两句话而已,也不怕会生什么。
谢昭先进了帐。
谢枝问:“你要说什么?”
此时已近黄昏,落日的黄霞透过林间的树荫打在谢枝脸上,微微跳跃的霞光不时映着谢枝的眉,眼,鼻,唇。
温时良垂眸看着,喉间滑动了一下。
半晌,他从腰间解下玉坠,递给谢枝,“这是你的东西。”
谢枝微微惊讶,她方才只是粗略看了一眼知道温时良挂着玉坠,却并没仔细看这玉坠是何模样。现在温时良扯下给她,她才现,这竟然是当初她扮做阿芽时给他的那枚玉坠。
“谢昭说这是他送你的生辰礼,你平时都很看重,那日我问你拿,你应当是很不舍吧。”
温时良轻轻缓缓地说:“我想着既是你给我的,那我也得亲手还你才是,于是谢昭问我时,我也没有给他。”
谢枝拿过玉坠,温时良给玉坠系了根红绳,红绳自尾部细小的根茎穿过,从顶部的花苞处伸出,编成了个玉穗子,比最初在谢枝手里光秃秃的模样好看多了。
温时良继续道:“那日我拿着玉坠去找谢昭想见你一面,谢昭认出了玉坠,问我你的去处,我想起你说过的不能说出你的身份,所以,那天我并未暴露你……”
温时良话中含了一丝祈求的意味,他知道他这句话信服力不大,也不期望谢枝会信他。
“我早料到会如此。”
谢枝道:“温时良,我并未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