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被两名守卫押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的手按在她的左臂上,疼得谢枝面色惨白。
离王坐着不语,江上影挡在离王身前,神情不虞。
“放开她,你们干什么?”
温时良才刚跟着谢枝跑进帐中,才一进,就见守卫按在谢枝的伤处。
江上影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守卫放开谢枝,一把将温时良的双手反剪到身后,重重一压,就把温时良按住跪在地上。
“温时良……”
谢枝勉强分神去看,她额上渗出冷汗,抬眼看向离王,解释道:“离王殿下……那茶有毒……”
谢枝的声音很小,但江上影和离王都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
“谢枝,这里不是让你开玩笑的地方。”
江上影盯着谢枝的眼睛,冷声道。
这样的一个军营,还是在皇城附近,天子脚下,怎么有人敢在离王的茶水中下毒,又怎么会让他们毫无察觉,但谢枝却知道。
谢枝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会给自己带上多大的疑点,她扯了扯嘴角,慢慢地说,其间不时因为身上的疼痛而停顿,“军营西北角的伙房里,有个负责运送泔水桶的瘸腿老兵……他,是个胡人……”
这是对谢枝一切推论最有利的证据,她得把它先摆出来。
离王站了起来,和江上影对视一眼,他皱眉质问:“你怎知他是个胡人?”
“我,听到他说了胡语……”
“在边关驻扎已久的将士大多都会几句,你怎么不觉得他是个会讲胡语的普通士兵?”
离王不愧是久居上位的人,一听谢枝的话便指出了漏洞。
谢枝脑袋沉,她用力咬了咬舌尖,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殿下不觉得一个大衍士兵突然在大衍的军营里说胡语是个很奇怪的举动吗?”
“……”
离王没说话。
江上影打断谢枝的话,“谢枝,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谢枝看了他一眼,坦然道:“我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他是胡人,可若他一直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这是否会太过令人怀疑。”
“你且说说他有哪些令人值得疑虑的地方?”
离王沉默了一会儿,说。
谢枝默默舒了口气,离王不是谢昭,不会听她一面之词就轻信于她,但他既然给她说下去的机会,那必然是离王也信了她几分。
胡人,可是大衍之敌。
谢枝道:“当日我和6渡去马场,马匹狂之际我在马厩旁看到了一个身影,当时我并不确定那是谁。之后在我去伙房探查之时,恰巧碰见了那老兵,然后在伙房旁边的地上捡到了一块药渣,同时,也是那天,我听到了那老兵说了胡语,而胡语的内容是‘该死的大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