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著,夏小滿「撲通」一聲,單膝跪地,伸手拽住檀香手串的褲子,一秒入戲,聲音裡帶著祈求與可憐:「哥,我……」
準備好的台詞還沒念出口,檀香手串突然往他身上一倒,倒栽蔥似地跌進夏小滿懷中。
接住他滾燙的身體,夏小滿眉毛一挑,今天的名聲是保住了,他沖圍觀的人群揮手:「今日收攤,大家都散了吧。」
「哇,十八師傅你真是算的太准了,剛算的時候就說這人命中還有一劫,且身藏疾病,要趕緊去看醫生,這也太靈了!」
「十八師傅,明在還來嗎?」
夏小滿沒空搭理他們,喊馮龜年:「師傅,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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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更了,偏甜的破鏡重圓文,耳朵那篇同系列,感謝投海星的仙女們,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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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情劫
馮龜年過來幫忙攙扶住周聿白,順手把住他的橈動脈:「小伙兒挺沉啊,這是發燒了,燙的厲害。」
剛剛一直在慫恿圍觀群眾算名字的林廣浩擠上前:「大師傅,小滿師傅,我可以幫忙。」
夏小滿蹲在前面,費力背起周聿白,說話聲音壓下去幾分:「不用,浩哥你忙你的,師傅,你走前面。」
「可真沉啊!」夏小滿嘀咕著,才走幾十米,用力往上顛了顛,「師傅,我先帶他回家,勞煩你去給他抓點藥。」
「你一個人行不行?」
「別小看你徒弟我,這段路我天天走,路上有幾塊石頭我都摸得一清二楚。」
夏小滿順著盲道走,邊走背上的人邊往下滑,滑一寸,夏小滿顛上去一寸,周聿白剛只是燒的有點迷糊,並不是真的暈過去,這會兒只覺得自己像是在騎一匹站不穩的馬,還是匹瘦骨嶙峋的馬,顛到渾身骨頭痛。
離家還有幾十米,夏小滿實在撐不住了,手酸,腿軟,腳下一個虛浮,背上的人跌落在地。
周聿白被這一摔,抬起沉重的眼皮,看清面前的人,揮著手扶著樹杆站起來,語氣裡帶著防備:「你想幹什麼?」
夏小滿半弓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救你啊,你以為我想幹什麼?」
周聿白晃了晃腦袋,還行,能站直,他對眼前小騙子沒半點好感,從他身旁走過:「不用,借過。」
夏小滿氣笑,好心沒好報:「真不需要我救?」
「不用。」
夏小滿攤手,聽他說話的語氣,雖不說中氣十足,也沒性命之憂,再者,別人都不讓幫忙了,哪有上趕著當聖母聖父的,不救就不救。
剛轉身,身後那人喚他:「這是什麼地方?」
夏小滿戴上墨鏡,面無表情,學著他的語調,冷然道:「聽雨街。」
聽雨街是奉城市區最古老的一條街,其他街道早在市政的建設下改為商業街或旅遊特色街,只有聽雨街保留著最原始的氣息,也正是如此,聽雨街在今年年初以小眾景點爆紅網絡,引來眾多遊客打卡觀賞。
周聿白一個人繞著破舊的街找了一圈,沒找著醫院,也沒看到衛生院或者私人診所,去店裡買了瓶水,花光了錢包里僅有的現金,靠在街頭的路燈喝完才好受了那麼一點點,繼續往前走,腦子裡一片混沌,天色已晚,得先找個酒店住下,又走了很遠一段路,這裡的人很奇怪,問他們路,他們不答,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他。
實在頭痛,周聿白找了塊安靜的地方坐在馬路邊休息,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醒來時天已然全黑,身下一片冰涼,明明是坐著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到路面,周聿白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直衝鼻腔,好像有人在翻動他的身體,想動,手指沒力氣,費力撐開眼皮,一個鬍子拉碴的流浪漢正在偷他的錢包。
強撐著沉重的頭部,周聿白伸手去奪錢包,渾身失力的他儼然不是流浪漢的對手,但他不放手,死死抓住錢包。
夏小滿以盲杖探路,下午去給人看風水,剛從隔壁街回來,右眼隱隱約約前面路口地上好像躺著著人,那人身邊似乎有隻狗在咬他,夏小滿使勁眯著右眼看,看不清,越看那狗越怪,那狗是不是在咬那人的手?
左眼是一丁點兒光亮都無法感知,右眼若是休息好,或者光線不強,眯著眼看,勉強能看到大致輪廓。
趕緊小跑著過去,邊跑邊揮盲杖:「哪裡來的野狗,怎麼還敢咬人!」
打完才發現不是什麼野狗,是人。
流浪漢被突如其來的一通砸,砸得哇啦亂叫,周聿白趁機對著他鼻子就是一拳,流浪漢吃痛跑遠,周聿白搶回錢包再次躺回地面,這回是一絲力氣都不剩了。
夏小滿聞到熟悉的檀香味,蹲下,扶起他,摸著他手腕,還好,沒受傷,沒有血腥味,他摸著周聿白脈搏,打道:「你說你逞什麼強呢。」
周聿白見是他,緊繃的情緒剎一放鬆,這次是真的暈了過去。
夏小滿背起他,蹣跚兩步才穩往身形,背著他往前走,「又被我撿到了,撿到就是我的了,你可……真沉啊。」
夏小滿費老大勁兒將周聿白「搬」回家。
是說搬真的一點不誇張,夏小滿瘦弱的個子將一個一米八的大小伙兒拖回家,還得上二樓,對他來說簡直是個巨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