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你做我的貓」
花卷兀得出聲將紀彥辰的話截斷。
「貓!」紀彥辰陰陽怪氣地拔高聲調,五官幾乎扭作一團,居然他媽的讓自己去代替那隻黑煤球。
「嗯吶,」花卷認真地將手按在他兩邊臉頰,左右又打量了幾番,愈發滿意這幅皮相,「做我的貓。」
「花捲兒,你趕快滾下去,不然我——唔」紀彥辰難得硬氣地命令,全部被花卷猝不及防的俯身用嘴給堵住了。
不同於之前,這次輕輕一擦而過,花卷歪著頭得笑倒在他頸窩,側著腦袋期待著紀彥辰的反應,還嫌對方不夠生氣,狡黠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做嗎~」
紀彥辰對於自己無法反抗心裡堵得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知道自己不乾淨了。
被只小熊貓玷污了。
憋得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臉被花卷這麼一出給弄燒起來了。
對於他這番憋屈卻又無可奈何的反應花卷很滿意,再次扶著紀彥辰的腦袋湊上去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很迅地又縮回到他頸窩,輕輕地笑出聲,帶著點勾引和促狹:「你不願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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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成天頂著那表情,」郝遲坐在沙發上頭也不抬地囑咐對面的紀彥辰,跟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也不嫌丟人。
紀彥辰欲哭無淚地瞥了眼自從昨晚折騰折磨非要自己當貓不成就一直賴在他身邊的花卷,此時也將頭枕在他腿上抱著手機津津有味地翻看動物世界。
正播到非洲野牛遷徙。
「哥,我想著最近就先回趟家,」紀彥辰試探性地開口,果然他倆探究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花卷用手肘輕杵了下紀彥辰的肚子:「這裡不是你的家啊。」
「本來就不是,」紀彥辰沒敢和花卷對上視線,得先找辦法離這小熊貓遠些,昨晚雖然沒答應,但他居然沒覺得排斥,怕不是被下了蠱。
再說了,花卷他懂個屁,就是現在饅頭不能陪他,感覺孤單想找個人陪著,但小鴨子被他哥拐走了,只剩下自己這個可憐的大冤種。
妥妥工具人。
他越想越氣,語氣也不可避免地發沖:「你就繼續和小鴨待在這兒吧。」
已經習慣他情緒突變的花卷反問:「為什麼,你得我一起走。」
這個回答倒是讓紀彥辰意外:「你願意離了唐小鴨?」
「當然不,小鴨跟我一起,你也得在我身邊,昨晚不是說了你要做我的貓——」花卷不假思索地開口,話音未落就被紀彥辰伸手捂住嘴巴。
這話可不能讓他哥聽見,別誤會自己有這方面的癖好,他悄摸地用餘光打量郝遲,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沒注意,表情從容,並沒有變化。
正當紀彥辰放下心來時,下一秒冷然的警告就從郝遲嘴裡傳來:「你的去留我自然沒資格管,但小鴨得就在這邊。」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去管他,」花卷不甘示弱地支棱起身,區區人類,居然妄圖干涉他們的自由,「還自作主張地帶小鴨看病,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身為開了靈智的動物,豈是人類能治療病痛的。
「你了解他,」郝遲這才悠然抬頭,將手中的合同攤在腿上,「那就應該知道,你我之間,小鴨會選擇誰。」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堵得花卷啞口無言,是了,都不用想,小鴨肯定會優先選擇好吃,得找個機會讓他看清楚這這個人類的真面目。
對他挑釁的眼神郝遲視若無睹,對於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也不是很感興,撈起身邊的合同就要上樓:「你們要走就記得動作利落、輕點,」小鴨昨晚躺在旁邊又是陣傻樂,這個點還賴在被窩裡,得喊起來吃點東西墊肚子。
花卷不服氣的眼神就釘在郝遲背後,直至目送他消失在樓梯口,一雙手將他的臉掰正。
「有我還不夠,你就非得要那隻鴨子,哪兒來這麼貪心的妖精,」紀彥辰注意到花卷直勾勾地盯著他哥,心裡還有些煩躁,怕不是真要栽他身上。
「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是妖精,是小熊貓,」花卷覆上紀彥辰捧著自己的手背,認真地解釋,幽幽地望向他,「你不能再出錯了,記不住主人的原身,那是身為貓咪的失職。」
??6o花卷和饅頭(二十六)
花卷總是能從嘴裡蹦出讓紀彥辰語塞的話。
「主人?中國不允許奴隸的存在,建國以後也不許成精,」紀彥辰扶著花卷的手不敢卸力,害怕對方直接撲上來揍他。
聽到他最後個字花卷果然危險地眯起眼睛,但是半晌沒發作。
「你真不想做我的貓咪」花卷這時話里已經沒了昨晚的強勢,就像是句平常不過的詢問。
聽著情緒不太對,但紀彥辰也就遲疑了幾秒,就很堅決的點頭:「廢話,當然不願意了。」
花卷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這麼不情願,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免得到時候又驚動山神,怕是會牽連饅頭。
「不願意算了,」花卷利落地從紀彥辰腿上直起身,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被他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整的摸不著頭腦,紀彥辰還未出聲兒人影就消失了。
「喲,還有脾氣,」過不了多久還不是得回來賴著自己,紀彥辰沒當回事,掏出手機就看到黎麥的消息。
她已經把偷貓的幾人送進去了,順帶著把那天將唐小鴨和花卷搞暈扔在路邊的那人又重送了進去,也不知道安了什麼帽子,反正沒個三四年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