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老師要是知道自己還能想起這句,都該感動死了。
「我回不去易春山了。」
半晌就等來這麼句。
「所以呢,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紀彥辰譏諷地沖他挑眉,「為了救那隻貓。」
他說完就已經做好被罵一頓的準備,結果就見花卷無奈地嘆氣:「其實我也不太想待在山裡,以前還有饅頭陪我,現在它雖然回去了,但山神肯定不會允許我倆待一起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去哪兒?」紀彥辰心裡起了個荒謬的念頭,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嗯?你不是我的朋友嘛,昨天替你喝那杯有毒的液體,還不能讓我跟著你?」花卷狐疑地反問他,像是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赤裸裸的碰瓷。
??56花卷和饅頭(二十二)
昨晚紀彥辰也不知道最後為什麼就挨著花卷睡過去了。
睜開眼照在兩人身上不再是柔和的月光,而是充滿朝氣的陽光。
「聽那隻赤狐說你有辦法教訓那個傷害貓咪的人類,打算這麼時候去?」花卷冷不防出聲,驚得紀彥辰猛地偏頭。
「赤狐?」
再花卷簡短的描述中紀彥辰才得知閆嘉就是那隻赤狐,而那個他以為整天帶著兔耳髮飾的白白兔,就是只野兔子。
「那人已經被逮住了,還要我怎麼教訓?」紀彥辰也弄明白花卷要想教訓的是那晚去找小鴨子時遇到的那個殘害很多流浪貓的人。
「我有朋友在裡面,說是他已經要出來了,而且在裡面根本沒有受懲罰,整天好吃好喝的待著,」花卷眼底閃爍著冷冽。
聞言紀彥辰又不樂意地吊著嗓子:「不是說你沒有別的朋友嘛,怎麼又冒出來個,是啥,貓還是狗,都混到局子裡去了。」
花卷努力地思索好一陣,搖頭:「都不是,隨意打聽別人原身是很不禮貌的,我其實也是那個人類被抓後才無意間結識的朋友。」
是在嚴實的屋子外碰見,對方得知那名人類所作所為後就義憤填膺地主動提出要去監視和報復他。
「這種事我也不是很在意好嗎,」紀彥辰誇張地出聲,像是受到極大的侮辱。
過去三秒鐘後……
「你朋友在我們這邊常見不,厲不厲害?」紀彥辰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這些看守所安全意識也太差了,非人類的動物混進去都毫不知情。
看他如此堅持,花卷又在心裡組織語言,畢竟自己和對方也沒多少了解。
「應該是挺常見的,厲害不厲害我不知道,但據他說只要自己現出原身無論是哪個人類碰見,都會害怕,直接繞開他走,」花卷煞有介事地跟紀彥辰解釋。
「豁,那我們準備準備就去認識下,」人類都會害怕的程度,紀彥辰已經開始隱隱期待了,估計不是獅子就是老虎,變成人應該也會是比較魁梧的那種,既然這樣能進看守所也就不奇怪了。
他倆一拍即合,洗漱完就準備出去。
被大廳里靠作一團休息的郝遲和唐小鴨堵個正著。
「哥,我們先出去辦點事兒,午飯就不用等我倆,你們自己吃,」紀彥辰牽著花卷沖郝遲打著哈哈,甚至不敢抬頭和他對視,害怕他提起昨晚的事。
目送兩人到門口郝遲才出聲:「站住,解釋呢?」
自知瞞不下去的紀彥辰硬著頭皮艱難轉身,和花卷對視一眼後又望向靠在郝遲懷裡闔眼休息的唐小鴨。
醞釀許久後:「要不我回來再跟哥你解釋,眼下花卷還求著我辦事兒呢,是吧小鴨!」他故意把後面兩字加重。
果然唐小鴨悠然轉醒,用手背揉著眼睛。
看他睡眼惺忪的模樣紀彥辰繼續迫切地追問:「是吧小鴨?」
還沒完全清醒的唐小鴨努力辨別他的話,不明所以地點頭附和:「嗯、嗯吶。」
得到這句回答,紀彥辰拉著花卷腳底抹油般趕緊溜,生怕他哥反悔。
早晨本就起得晚,郝遲給唐小鴨餵上幾口熱粥後這會子又在沙發靠著他的肩膀昏昏欲睡,昨晚到底是進去幹嘛了,累成這幅模樣。
這小臉瞅著憔悴不少,眼底還泛起淡淡的青紫。
被紀彥辰喚醒還沒反應此時是何狀況的唐小鴨愣愣看向郝遲:「好先生早安~」
「早安,」郝遲輕笑著回應,看來今天也要暫時在家裡辦公了。
*
「就他?」
眼前這位溫吞謙和的小年輕羞赧地朝他倆點頭打招呼。
「說什麼呢,」花卷對於紀彥辰毫不掩飾的狐疑連忙用手肘拐著他,「他叫紀彥辰,是個人類,一直都這麼沒禮貌。」
對方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人類都沒什麼禮貌。」
雖然他的言語神情都很真摯,但紀彥辰還是覺得有被冒犯到,主要是這人細胳膊細腿,和他想像中的形象有些許偏頗。
「那個人類真的要出來了?」花卷不想浪費時間,直奔主題。
「是的,而且他還說以後偷貓就得換片兒地,還要更低調些」那人憤然地攪拌自己面前那杯冒熱氣的奶茶。
還想繼續偷?
「太過分了!」花卷一巴掌直接打在桌面上,震得三人的杯子皆跳出小半截,隨後又穩穩噹噹落下,動靜不算大,但在安靜的清吧里還是惹得不少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