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会,我玩打气球的游戏,从来没中过娃娃。”
甘棠接着摆手,自己不是不听话,可手不听使唤,有什么办法。
“我来帮大小姐!”
墨怀刑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毫无血丝,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走了。他松开傅成的手,走向甘棠。
甘棠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不用你帮!”
她哪里是打不准,是不想打呀。
“大小姐,你再不打中,我就要死了。”
墨怀刑虚弱的扯出一丝苍白的笑。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敷药,后背上的血一直一直的流。她再不打中,他真的会死。
甘棠挣扎的手,彻底僵住。
墨怀刑握上去,缓缓举起枪,枪口直指阿三的心脏。两名正在捆绑的小弟,扔下绳子,撒腿就跑。
“砰”
的一声,墨怀刑压着甘棠的食指,扣动扳机。一个血影摔进海里。
“我杀人了!”
甘棠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满脑子都是阿三掉进海里的样子。
“大小姐!”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颤栗。
甘棠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双手狠狠的拍在脸上,等到平复呼吸,才走过去开门。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护士手里捧着一盒药。
小护士道:“大小姐,这是全世界最好的伤药,涂在伤口上不疼、不留疤、几天就能好。一年只生产几十盒,木子医生特地让我拿给您用。”
甘棠疑惑。
小护士指向甘棠的手腕,上面有被绳索勒出的血痕。
“谢谢!”
甘棠接过药,关上了门。
她走向阳台,高高举起手腕。阳光照在血痕上,越看越滑稽。甲板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尸骨无存。而自己这么点伤,用那么好的药。
甘棠没想到,仅仅一天,自己就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从此以后,她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真好,真好,那个闭塞狭小的合租屋再也不用住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工作再也不用干了。可是,可是……
甘棠拿着药,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