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轮的相互进攻,一道道低沉的号角,左右两翼随着白重赞和张美的指挥开始进攻。
前军王景见此也让传令官下令进攻,令旗左右上下摇摆,步军亦是无所畏惧一步步上前。
整个城下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涌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毫不畏惧的士兵们满脸血污,眼神里透着决一死战的冲天豪气,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
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身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长枪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杀戮还在继续,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熊熊火光映照得天际一片血红,满身血污的士兵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疯狂的嘶吼。
这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盛宴,双方连续几天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都已经成为了杀人的利器。
双方的士卒们脑中早已失去了理性,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幸好他们也不需要理智,他们此时只需要杀人,杀掉一个个和他们服饰穿着不同之人。
“敌阵破了,杀光宋人。”
前军之中,突然被生生撕裂一个口子,越来越多的吐蕃军席卷而来,王景所坐镇的前军还在抵挡,白重赞和张美左右二翼迅回拢。
但是此时那里来的及,吐蕃守军已经进一步压上,两翼又被生生撕裂一个口子。
“来了!”
赵德昭干巴巴抿抿嘴唇,手中扶着腰间的剑柄,没有过去一会,王景就率人走了进来,赵德昭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各自骑上马儿就奔腾出营,身后诸班禁卫和侍卫亲军相随。
“看,是大宋亲王……”
随着赵德昭和王景的离去,身后的帅旗紧随其后,宋军左右两翼边战边退。
与此同时城楼之上,折逋葛支看着下方宋军阵营一片混乱,多少天的憋屈一扫而尽。
这几天他们虽然是胜多败少,但说实话一直没有重击宋军主力。
“传令,追击宋军。”
折逋葛支一声大喝,话语刚刚说罢就引来了一阵反对。
“将军,穷寇莫追,敌军虽然溃败,然左右两翼尚存,应是先歼灭两翼才是。
再者,依卑职看来,宋军前军防御太过薄弱,溃败之时行军有度,卑职怕有圈套。”
折逋葛支听见身旁青衣中年话语,面色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宋军左右两翼还在抵御,王景和赵德昭所率兵马已经渐渐远去。
“勿忧,宋军三万兵马尽在此处,哪有兵马在此设伏,想他禁军如何厉害,如今已是溃败之师,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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