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章乔心跳漏了一拍,胡乱地嗯了一声。
身侧静了几秒,秦翊衡问:“是不是脚疼?”
章乔都快忘了自己崴脚的事,“啊”
了声,顺势在被子底下动了动腿:“是有点。”
身旁一阵悉索,床头灯又亮了,秦翊衡坐起来,掀被就要下床:“我去买药。”
“不疼不疼,我乱说的。“章乔懊恼,下意识伸手,“别去。”
秦翊衡忽然不动了,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章乔这才意识到,烫到似的缩回攥着秦翊衡衣服的手。
“我真没事,就是走路有点多,腿酸。”
章乔再三保证,秦翊衡才又关灯躺下。
房间重归安静,但紧绷的呼吸说明两人谁都没睡。
良久,秦翊衡问:“以前没逛过吗?我是说庙会。”
“没逛过。”
章乔仰躺在床上,冲天花板勾了勾嘴角,别说庙会,他连新年都不怎么过。
章乔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护士长亲生的,过年时看他们一家三口热热闹闹,总觉得像个局外人。高中他开始住校,之后过年就再没回去,整栋楼只有他和同样不回家的宿管阿姨。他站在寝室阳台,隔着生锈的栏杆看满天炸开的烟花。
耳膜被一声声烟火震得轰鸣,那时章乔满脑子就只一个念头,他的妈妈在哪里。
秦翊衡安静听着,轻声问:“如果你以后见到她,要说什么。”
这么多年章乔一心想找人,至于找到后要说什么自己也没答案。
“或许……我会问她为什么。”
不想气氛这么沉重,章乔有意转移话题:“你小时候怎么过年?”
秦翊衡回忆,秦昭礼每逢年节都要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显得人丁兴旺家族兴盛,只是还要遵循餐桌礼仪,衣着随时保持整洁,不能跑动也不能喧哗,吃饭如同上刑。
“就吃饭。”
秦翊衡一勾唇,“没什么特别。”
章乔好奇:“不放烟花吗?”
“不放。”
秦昭礼是绝不允许在庄园放烟花的,何况山上禁明火。
章乔“哦”
一声,似乎有些失望。秦翊衡听出来了,一顿又道:“不过今年过年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