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几个月了,哪怕是个痨症也该好了吧?”
太后言罢,又看向皇上轻声细语的劝着:“哀家知道宜修做错了事,惹得你厌烦,可如今罚也罚了,冷落也冷落了,她是明白人,自然明白知错就改的道理。”
“皇额娘…”
皇上只摇了摇头,显然不愿再说下去。
“哪怕不为别的,只为了她是纯元的妹妹,你答应过纯元,会善待她的。”
“可皇后实在不像话。”
太后的眼眸中带了几分柔光,轻声道:“她纵然有错,可终归是你的妻子,你的皇后,大清的国母,惩戒过后,总得给她保全些颜面,否则她如何在嫔妃中立威啊。”
“皇额娘说的是。”
“后宫不宁,前朝也会人心浮动的,哀家不必多说,你心里定然有数。”
皇上略一迟疑,而后叹了口气,显然有些不情愿:“儿子明白,皇后既然养了这么久了,自然也该痊愈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又轻咳了两声:“既如此,哀家便不打扰你歇息了。”
“若皇后再有下次…”
“哀家会好好教导她,若还有下次,哀家绝不再多言。”
“是,儿子记下了。”
言罢,皇上起身道:“恭送皇额娘。”
翌日清晨。
皇后病愈的消息一经传出,众嫔妃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纷纷到景仁宫行礼问安了。
当其冲的必然是博尔济吉特贵人与余常在,新宠上位,自然得上赶着奉承着后宫之主。
敬妃,端妃,富察贵人,欣贵人,李贵人也是规规矩矩的过去关切了一番,但内心却是毫无波澜,毕竟皇后凤体违和与康健,对自己也无甚影响。
明眼人都知道,华贵妃与皇后向来不睦,所以她也只是在次日八月十五中秋晨昏定省时,给皇后带了颗上好的山参,做做样子,毕竟自己不迟到不早退,就已经很给她这个老妇面子了。
至于瓜尔佳文鸳,惠嫔,莞嫔,安贵人几人虽明白只要有太后在,皇上宽恕了她是迟早的事,但真到了这一日,心里还是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