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发火就把自己当成泥人了。
卢行溪实在忍不住了,为自己辩解:“微臣给自己女儿做个饼,有什么问题吗。微臣一片爱女之心,倒是官家,给灼灼和阿大做过什么吃的?”
秦严:……
笑不出来了。
说出去的话到底是变成了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
但在妹夫面前,秦严到底还要点体面,强撑着道:“朕乃一国之君,哪有空做吃的。”
最关键的是,他不会做菜啊!!!
卢行溪理直气壮,看着秦严,拿出了谏官的气势:“姐夫,你都不羞愧的么?身为灼灼和阿大的父亲,可有背过抱过他们几次?”
他本来还为国公饼这个名头传出去而有些不好意思害羞来着,甚至有些恼怒,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害羞了,“‘国公饼’怎么了?官家倒是做出个‘官家饼’来,好叫灼灼和阿大领教一下你的慈父心肠。”
哼!秦严不就是用这个让自己会害羞的“国公饼”
来取笑么,他现在坦然接受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官家饼?
秦严听得目瞪狗呆。他上哪去做官家饼啊!还有,行溪说的那么义正言辞干什么,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正当他要说两句缓和缓和气氛时,就听外面传来一声“说得好!”
只见他的皇后一脸发怒地走了过来,“妹夫所说,又有哪里不对?你还好意思取笑人家?”
卢行溪见妻姐一进来,官家就吃瘪,忍不住想笑。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笑出声来,“娘娘来了。那微臣先告退了。”
不等皇后和官家答应,卢行溪就先行撤出,还没走出太极殿,就实在憋不住似的笑出了声。
秦严在屋里听见了英国公猖狂的笑声,恼怒不已,该死的卢行溪!他一脸委屈:“阿令当着行溪的面骂我!”
平日里夫妻之间,她爱怎么骂他就怎么骂他,只要她骂爽了就行。可方才卢行溪也在,他不要面子的么。以卢行溪的性子,肯定背后笑他三天三夜,说不定还回去和他夫人学嘴呢。
长孙令道:“你不该骂么?国公饼有什么错?你自己当爹,当得不好,人家当爹当得好,你不学人家的好,还要笑话人家。你和康家小子嘲笑萤萤又有什么区别?”
萤萤回击康新润的时候,长孙令虽然不在,但她后来回来也都听灼灼说了。萤萤是个好样的,她阿爹也是个好样的,就是官家这个丈夫,不太好样的。
见妻子拿自己与康新润作比,秦严气得转过身去,不搭理她了。哼!朕哪有不学好?朕只是在乎灼灼和阿大没有在乎你这么多罢了!朕有限的时间,更愿意分给皇后,而不是皇子皇女,又有什么错!
不管卢行溪和秦严是怎么想的,“国公饼”
的大名确实传遍了长安城。这次可不仅仅是世家大族里面讨论,而是平头百姓也觉得有意思起来。
普通百姓可能会觉得皇帝老儿可以用金锄头,但长安城下的老百姓都见过了许多市面。他们对于谈论大人物的事情是一等一的积极,一等一的好奇。因此这次国公饼的事情流传,他们还觉得怪新鲜呢!
平日里的八卦,大多是什么妻妾争宠,兄弟阋墙,这些他们早就听腻了。权贵家里,不久大多是这些故事嘛。这一次,居然是国公亲自做饼!
天爷,这国公爷还怪接地气的嘞。
再一听,国公爷是为了女儿考试做饼,天哪,什么感天动地父女情!原来贵族家中,也和我们平头百姓家的相处差不多嘛。当爹娘的也照样要给儿女做吃食,不得不说,英国公的形象忽然就高大了起来。
小老百姓传播信息的速度是最快的。不到一天,全长安都知道了那个做饼的国公爷是英国公,他有个六岁的独生女儿,他还和夫人的感情很好。
长孙质也听说了郎君身上出了这等传言,料想郎君肯定害羞不好意思,听不得这等调侃,她还想着假公济私一回,利用自己在情报司的地位,控制一下长安城内的传言。谁知道到了下午,她家郎君的名声居然越来越好,大家都说他是个好父亲。如此一来,郎君应当是不会再害羞了。
没人取笑他,老百姓的心是最淳朴的。
郑管家来给卢行溪禀报外面都是怎么议论国公饼一事的,当听了百姓们的赞扬之声时,卢行溪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居然不嘲笑他?
马上又反应过来:果然,国公饼没有问题!只有像官家这样坏心眼的人,才会憋着坏嘲笑他!
总之,全员好人,就官家一个坏人!
卢照雪今日要上学的呀,她一到梅花堂,就有不少小崽崽们都围上来问她:“萤萤,你爹真的给你做了国公饼么?”
卢照雪才不觉得“国公饼”
这个名字有什么好羞耻的呢,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可好吃了,是桃花馅的!”
“哇!”
小崽崽们都羡慕起来,“你阿爹对你好好啊。”
卢照雪也不知道谦虚两句,小尾巴一翘一翘的:“我爹最疼我了!”
没多久,徐翡也来了。王临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也吃了英国公做的国公饼,好吃么?”
徐翡本就觉得那国公饼好吃,就算不好吃,是萤萤的好意,他也只会夸的:“很好吃。国公爷做饼手艺很好。”
把王临羡慕嫉妒的不行,“怎么就你小子赶上了呢。我也好想吃国公饼。”
又拍了拍徐翡的肩膀:“你那外祖不行,没事,你还有我们呢。”
够义气!卢照雪远远地看见这一幕,王临果然将门子弟,一身侠气,这一点上和她简直是异父异母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