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从来就没问过你,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是怎样艰难地坚持了七天,最后又是怎样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我想听你仔细地说与我听。”
“这,我怕你听完会……”
“放心吧,回来的路上,我已经都想通了。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我能好好地活着吗?连日来的消沉,已经够了,我不能再让她担心了!从明日起,我会比从前百倍千倍地努力活着,只为不辜负她心中对我的期望!”
“好,那你坐下来,听我细细道来吧。”
江篱从第一日的割腕取血说起,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回忆犹如洪水般在脑海里泛滥,就连苏苒青当时的一个表情,都讲的惟妙惟肖,一下一下地触动着宣王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就这样,他们在房中聊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讲完了所有的故事。
最后,宣王重复了好几遍苏苒青的那句话:“大靖国可以没有苏苒青,但是不能没有宣王……”
就是这样一个对世间万物充满向往的女子,仍旧没有得到上天的垂怜!
“也许是连上天都嫉妒苒青的好,所以才会与她开了一个这样大的玩笑!”
江篱红着眼眶说道。
“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好,这瓶药留给你,记得涂上。我看你今日伤的也不轻,我这就去熬点汤药,晚些时候给你送来。”
江篱说完,便走出了书房。
迟苓悦见他出来了,上前询问起宣王的情况来,知他已经没什么事了,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说道:“王爷,妾身有事相告,还望王爷让妾身进去。”
宣王给了信宴一个眼神,信宴立刻过去打开了门,让迟苓悦进来。
“妾身见过王爷!”
“王妃不必多礼,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信宴见他二人有事相谈,便识趣地守在了房门外。
迟苓悦并没有坐下,而是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妾身有罪!还请王爷降罪!”
宣王有些不明所以,问道:“王妃何故如此?”
“这几日,王爷的一举一动,妾身都是看在眼里的。妾身本以为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可妾身见王爷对苏苒青如此情深,实在是不愿再相瞒,今日特来请罪!”
“苒青,你与她有何交集?”
“妾身在皇上赐婚前日,私自去见过苒青妹妹。当时妾身只是想让她明白,妾身已知晓了她与王爷的关系,想要她与妾身一同嫁入王府,做侧妃也好,做平妻也罢,只要能让王爷开心,妾身便心甘情愿地接受她。可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还脱……脱下了衣衫,给妾身看了她……她的伤痕。妾身也是在战场上杀伐过的的人,却从未见过如她一般被折磨成这样的女子。”
“你是说,她满身伤痕?”
“是,苒青妹妹的背上都是鞭伤,应该就是被贼人绑入西境时所受。还有……还有她的手臂上的刀伤,妾身想问时,却被她打了岔子。那日在御书房,妾身才知那竟是她为王爷……”
“本王知她,她既有心瞒着本王,必不会将此事说与任何人。她曾说过,这辈子最想要要的就是自由!所以,本王从未想过要将她圈在王府中,可是这次,她却又为了本王,甘愿被囚在高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