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杯水喝下后,苏苒青感觉好些了,便让他在身边坐了下来。
“你其实不用专程来看我的,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么?这几日雨水频频,我确实是忙的有些忽略你了,听宫人们说,你早就身子不适了,一直在忍着,为何不差人来告知?”
“旧疾而已,大王不是不知道,我尽量小心着便是了,国事繁忙,怎可为了我这点小事耽误?那我岂不真成了妖妃?”
“我叫人按着方子做药膳去了,你该补补了,瞧着又瘦了许多。”
苏苒青突然闷哼了一声,虽然她已极力在忍了,却还是被鄞桓察觉了出来。
“怎么?是不是身子疼的厉害了?”
苏苒青并未答话,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可一直这样忍着?我还是看看吧。”
说罢,鄞桓就要解开苏苒青的衣衫。
“鄞桓,不要,横竖都是些旧伤,也没什么可看的。许是今日在外面太久了,感觉疼到了骨头里。”
“当初可是我救的你,你背上的哪一处疤痕不是我亲自上的药?你以为光靠那两个医女就能成事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如今都是旧伤了,不可能再涂药来缓解疼痛了,还是别看的好。”
“少废话了,我只是看看便是,你把我当成大夫,便没那么害羞了。”
鄞桓的执拗,她也是见识过的,便也不再说什么,乖乖地坐起身子,将后背半裸露地给他看。
这么久了,鄞桓也是只知她的背上会留疤,却不曾想会如此惊人。
“看好了吗?我就说吧,没什么可看的,我还是觉得用针灸和汤药会好点。”
苏苒青边说,边将衣物一点点穿好。
她见鄞桓没有动静,回头瞧了瞧,这一瞧便是看到了他竟然在抹泪。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伤口还是太深了,竟留下了如此多的疤痕,你,你是如何忍过来的?”
“我这身子早已残缺不堪,与其整日忧心伤怀,还不如坦荡面对。只是这刺骨的湿气,依旧无法缓解半分……”
苏苒青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鄞桓搂在了怀中。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要不是我,你的生活只会比现在更好!”
苏苒青听出了他的啜泣声,便没有急于抽身,反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该将这样的软肋显露在外人面前,今日就当你是初犯,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鄞桓迅地用衣袖擦干了眼泪,放开怀抱,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总是能对我一击即中,哪有你这样哄人的?”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哄着,也不害臊!”
“以前我只当你是为了让我宽心,如今看来,你是真的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