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站在一旁的曹树义吐了口气,舔舔嘴唇:“说不好,我现在没有一点头绪。”
杨荣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没有头绪线索就将人散出去找,难道嫌犯还能主动送上门不成?”
曹树义无力地点点头:“人我已经散出去了,行营包括清洁工王有美家里都去了,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指纹,也没有找到目击者。处座,现在我该怎么办?”
杨荣无语地坐下来,自顾自点了一根烟,想了一会又道:“这么说就是死案了?”
曹树义眉头紧锁:“对,能在短时间内打开进口保险柜的肯定不是小毛贼,我估计她作案之后已经跑了,那個未知的报员电台不开机,我们也没有办法锁定他的位置。”
杨荣皱眉道:“我才在老板那里打了包票,三天破案,到时候破不了案。”
曹树义明白,破不了案杨荣大不了被戴老板训斥一顿,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他急道:“处座,您说吧,我该怎么做?”
曹树义也算老资格的情报员了,最近几年也破过不少案子,但这一回他实在想不出对策了。
“哼。”
杨荣冷哼一声,吐完最后烟气,狠狠湮灭烟蒂,重重敲了敲桌子:“抓到凶手要破案,抓不到凶手,你也要破案!”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曹树义一眼。
曹树义琢磨着他的话,思忖道:“如果。如果我抓到了他们,还有间谍出来活动呢?比如那台静默的电台又冒头。”
杨荣道:“你不能让这种如果生,一生,你在军统就待不下去了,我也保不了你。”
曹树义倒抽了一口冷气。
杨荣继续道:“这件案子如果不能及时勘破,中统和老板那些仇敌都会难,到时候老板被老头子责骂,我们情报处当其冲,总要人出来背锅的。”
曹树义深知事态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如果不能及时破案,不说戴老板责罚,那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科长位置的竞争对手都会趁机难。
他现在才三十多岁,一旦墙倒众人推,被调去做文职内勤都是轻的,怕就怕被配去敌占区做潜伏工作,想想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日子,心里就寒。
曹树义沉吟了片刻,果断道:“我现在就去找人。”
杨荣想了想,说:“伱可以先找下张义,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万不得已不能走那步。即便要做,那也要证据确凿,让别人挑不出刺来。”
“是。”
张义正在办公室看军统内部的简报,突然秘书通报曹数义求见。
从五月份戴老板在汉口和杜月生谈话后,已经秘密布置暗杀汉奸张啸虎。
先后派遣脚踏青帮军统两只船的行动队员于松桥、陈默到上海执行刺杀任务。
这二人都是杜月生的学生,熟悉青帮,暗中探听之下,很快就摸清了张啸虎的活动规律。
然而,先后两次在上海更新舞台和福熙路的刺杀都以失败告终。
简报上并没有描述详细的经过,张义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刺杀失败,打草惊蛇,张啸虎已成惊弓之鸟,现在躲进虹口不敢露头,身边除了保镖,还有特高课的便衣保护,上海区无能为力,只能调整部署,决定派杀手林怀部打入张某身边当保镖卧底,再行刺杀“曹科长有事?”
“在张处长面前,哪敢称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