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垂眼,爹怎么能和娘相提并论,那就是个魔鬼。
五岁的赵承早就懂了,他的母亲是赵氏皇族的太后,可那个父亲却只是个大逆不道、偷窃赵氏江山的佞臣、大阉党。
是他胁迫母亲成为他的禁脔,还要他这个一国之君屈居于他之下,认贼作父,为他控制。
呵!
安宁并不知怀里的小皇帝儿子真正的想法。
也不知道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他和容渊的矛盾就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或许到底赵承是赵氏皇族后裔,留着赵氏的血,与容渊是天生的敌人。
他永远不可能将容渊当做自己的父亲。
不过那时候的安宁还很天真,只以为,养在身边的孩子,纵然不是亲生的,日久生情,他们的羁绊感情也与血脉至亲并无二致。
赵承确实对她满心濡慕,视她为最重要的至亲。
可他对安宁感情越深,就越是憎恶容渊。
因为……
“皇帝。”
男人幽冷低沉的声音传来,赵承身体猛地一僵。
他抬头,直接对上容渊压迫冰凉的目光,掩在袖子下面的双拳死死捏着。
这个男人一来,赵承就知道,他温柔的母亲又要被抢走了。
安宁见容渊回来,不着痕迹地轻抚了一下儿子的后背安抚他,随即放开他,向男人走去。
见此,赵承拳头捏得更紧了。
“哥哥,你回来啦。”
安宁亲昵地挽住容渊的胳膊,多年的相处,她待他少了几分忐忑拘束,亲近放肆了许多。
容渊眸光落在安宁身上,眉眼的冷色散去不少,直接忽视赵承的存在,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脸,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
安宁俏脸微红,小声道:“哥哥,承儿还在这。”
听她提起赵承,容渊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色,但触及怀中人儿温软纯澈的眉眼,那股戾气又被他硬生生地给压制了下去。
“赵承,本座罚你,你不服?”
赵承小小的身体一震,垂头恭敬地朝容渊作揖,“儿子不敢。”
“是吗?”
容渊声线淡淡,又道:“下去做功课吧。”
“是,儿子告退。”
赵承看了安宁一眼,低垂着眼帘退下了。
安宁见刚刚还对她撒娇,带着孩子气的儿子,此时却像小老头一样,眸中有心疼,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她太清楚,皇权有多黑暗凶险,溺爱是催命符,她不能阻止容渊对他的严厉教导,只能想着给儿子准备什么惊喜,哄他开心。
突然,她的下巴被捏住,安宁被迫转过头,还有点茫然想问什么就被男人封了唇。
殿门紧闭,刚走到门口的赵承就听到里面母亲的惊呼声,赵承眼眶瞬间就红了,死死咬着牙。
那个魔鬼又在欺负娘!
终有一日……
许久,寝殿内,云雨散尽。
安宁欲哭无泪地看着那碎成无数碎片的裙子,搂着被子遮住自己的娇躯,气呼呼地瞪向身旁靠在床沿那通身餍足、如吃饱的猛兽的臭猪蹄子。
容渊侧头,情事后的妻子格外娇媚动人,尤其是用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嗔着他的时候,什么狐狸精都不如她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