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四个人眼前的是一朵花,准确说是一朵金箔制作的花,看似一朵普通的樱花,实则是日本樱花的一个品种,名叫夜桜,瓶盖般大小,做工非常精致,予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既如此,他们的眼里又怎会焕出一种近似于恐惧的光芒?
近两年来,先它惊现于军政部次长的暗杀现场,钉在他一枪毙命的眉心,继而在山城的投毒井台上、军火库爆炸现场、以及一系列刺杀谋害军政要员的府邸、车上均出现了它的魅影。
很显然,这是某个恐怖组织的标识,它所对应的时期和目标物,无一不指向潜藏于战时陪都山城的日本特务组织。自它出现的第一天起,无论军统和中统均调集了大量的人手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对其展开了规模空前的调查,但时至今日,对它的组织架构、人员配属仍没有一个权威的定论。
半年前,军统的一名特工曾打入其基层的一个小组,然而就在他回该组织名称确实叫夜桜、其脑是一名叫幕尤雅子的年轻女人的情报后,突然莫名失踪。
而就在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军械司一艘装满军火准备驶往宜昌的货轮在码头被人引爆。第二天,军械司司长收到一个装有夜桜标识的信封。可以这么说,这两年里但凡军界政界,只要谈及“夜桜”
便闻之色变。
这样的一个标识物,此刻竟然出现在了尹凯的保险柜里,它所带来的冲击,从四位军、中统干员惊骇的脸上可见一斑,诸般滋味和思绪涌上心头。
先一,似乎身处一厅机要岗位的尹凯变节投靠了“夜桜。”
其二,此前一厅的种种军情泄密行为,似乎无不与之相关联。
之三,亦是某种深度困扰或反推:“夜桜”
因何要杀了这样一个关键位置上的卧底人员?也因此,暂无法对尹凯的“暴露”
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
外面走廊上响起一片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秦昊阳和秋枫一行回来了。何宽赶紧关上了保险柜的门,而郝嘉上则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见秦昊阳率领秋枫和靳小非一干人兴冲冲而来,便对其他人挥了下手,让回去休息,放进了秦昊阳和秋枫、靳小非,秋枫的手里则炫耀般举着一个微缩胶卷,可当他们看见室内诸人均是一副极为凝重的表情时,俱都一下愣怔住了。
“你们……一个个怎的如此严肃?”
下意识垂下了手里的胶卷的秋枫不由问道。
“你手里拿的什么?”
曾克凡反问道。
秋枫走上前将胶卷递给他,转眼看见了郝嘉上手中小册子里夹着的“夜桜”
,嚷了声“好漂亮啊”
,伸手便要去拿,被郝嘉上有意调节气氛地喊了句“有毒”
,秋枫赶紧缩回手,见他眼里含着丝促狭的笑容,便一把夺过小册子打量着“夜桜”
标识。
“这是什么?”
这回秋枫是盯着何宽在问。
还没等何宽开口,回答他的是曾克凡的问话:“这是尹处长在江滩留给你的?”
他刚一点头,曾克凡便将胶卷交到詹维本手里。
“你们技术处留人了吗?立刻冲洗出来。”
詹维本拿着胶卷出去了。曾克凡沉沉地吁了口气,走向窗口,脑子里有些乱。
秋枫继续缠着何宽问“夜桜”
标识是怎么回事。
何宽从他手里拿过小册子合上放进饰盒抱在怀里,把他和靳小非拢到一边,跟俩人谈及“夜桜”
的“前世今生。”
“所以,你们一个个如丧考妣般认为尹凯是‘夜桜’的人啰?”
何宽刚一讲完,秋枫便不知轻重地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