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帝在时就曾下旨重农抑商,凡商人者,家中土地不得过百,不得衣丝乘车,犯者凌迟。而天下最大的商行莫过于繁州江家,江家富可敌国,什么生意都做。但因得朝中勋贵庇佑,所以才会做大做强。可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一个小小的商人又怎有权利与陛下抗衡,所以,陛下可以下旨查抄江家,恢复当年先帝的旨意,重农抑商,然后再将江家所有的财产全部充公,填补国库,以此来打击天下所有的商人,让他们不得不乖乖给朝廷缴税。”
林盖行了一礼,“陛下,老臣以为,三皇子此法可行。”
孔隶上前,行了一礼,“陛下,臣记得,宫里有一批丝绸和一批布料都是去年进贡到宫中的,样子虽老式,但上面的花样绣工精湛,陛下可以下旨派人将这些布料丝绸拿到勉族以高昂的价格大卖一笔。”
沈洛枫只觉沈洛羽和孔隶说的都有道理,有了解决国库亏空的方案,沈洛枫心情大好,他一挥衣袖,命令道:“二皇子,那查抄江家之事,就由你来办。至于那批布料和丝绸……”
沈洛枫看着已有春秋的林盖,心里打起主意,“太傅,布料和丝绸就劳烦太傅您带去勉族出卖了。”
林盖好歹也是位德高望重的太傅,在朝中受人敬仰,面子也是要给足的,他目光瞥向狄克,“狄卿,去勉族的商船要多久才能建好一艘?”
狄克向前一步,行了一礼,“回陛下,慢的话两月,快的话一月足矣。”
沈洛枫微微点头,“好,那就一月后启程,不得有误。”
沈洛枫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便知沈洛枫的意思,他这是要除掉林盖。毕竟林盖已到迟暮之年,若此时派他去勉族,这一路上跨山越海,长途跋涉,一路奔波下来,林盖定是吃不消的。
可满朝文武皆知沈洛枫的脾性,若此时出面为林盖说话,必也会被他牵连,与其自找麻烦,还不如冷眼旁观,明哲保身。
林盖自知自己逃不掉了,沈洛枫本就嫌他多言啰嗦,多年的教育终是教了一头白眼狼啊!
可他又能如何呢?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盖是忠臣,自不会违逆沈洛枫。
林盖和沈洛羽行礼,异口同声道:“臣老臣遵旨!”
早朝过后,百官散去。
华阳宫中,魏翎坐于上座,沈洛枫坐于一旁的高椅上。
自从沈洛枫以为唐浅去世后,他的性子就变得越来越残暴。他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如今已没人能套住他半分。
至于杀人也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魏翎解释道:“陛下,您今日让林太傅出使勉族,这是从心里就想杀了他吗?”
沈洛枫轻蹙秀眉,不悦道:“怎么?母后是想给他说情吗?”
魏翎浅笑,“怎会?哀家只是想说,皇儿思虑不周,若单单只让他出使勉族,他是决计不会死在路上的。”
沈洛枫见魏翎没有阻止他,反而支持他,他紧蹙的秀眉才舒展开来,虚心请教道:“那母后可是有什么好计策了?”
魏翎笑意加深,“其一,派禁军看管摄政王府,并下旨,只要摄政王及府内人敢出王府一步,立即绞杀,不得放过。其二,派杀手埋伏在勉族境内,只要林盖死在海上,皇儿不仅可以不用担杀死忠臣的罪名,还可以反说勉族有造反之心,以此为由攻打勉族,届时即可为寒国开疆拓土,又可掩盖皇儿恶意杀死林盖的罪名。一举两得。最后,再派摄政王出兵平叛勉族,待他凯旋时,就再一次下旨收了他的兵权,如若他抗旨不尊,便以谋逆罪处置,但若是他乖乖交出了兵权,这时也可看出他对陛下的忠心了。”
魏翎一席话说到了沈洛枫的心里。本来一个魏翎他就够烦了,现在又多出个林盖。
林盖以为自己教了他这个皇帝,就可以骑在他头上说三道四,耀武扬威吗?
不可能,这个天下还不姓林!
沈洛枫只觉这个主意不错,他立马就下了旨意,让人带着禁军将摄政王府团团包围后,又下令命皇宫里九品或已到宗师的影卫立刻出,去海上埋伏。
他派了十人,十人领命后,便离去了。
轩府中,虞清欢和沈洛轩对坐于蒲团前,中间的矮几上摆满了虞清欢爱吃的糕点。
虞清欢坐了半天,沈洛轩一句话都不说。但却还是细心的为她倒茶添置她爱吃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