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冲雪柳离开的方向努努嘴,“别跟她一样。”
春红春香应声是:“姐姐放心,我们断不会不知分寸。”
……。
……。
庄篱并不在意婢女们的小心思,布置好了房间,便让其他人不要打扰,开始焚香,习字。
桌案上的木匣子打开,看起来不大,却能推拉成两层,一层摆着银制器具,一层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香料。
周景云说让她来家里,她既然同意了,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如果因为侯夫人不喜冷待就自怨自艾,那是对不住周景云的心意,如果因为出身忐忑卑怯,则是对不住自己。
庄篱拿起银勺子舀了一点紫色粉末放在桌案上的碟子里,随后不断添加各种香料,伴着博山炉袅袅白烟腾起,但室内并没有丝毫香气。
白烟细长摇曳绵延不断,绕过柱子,拂过屏风,轻嗅瓶里的荷苞。
庄篱收起了木匣子,微微垂目,提笔在纸上重重落下。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伴着她的字在纸上一一浮现,博山炉内的白烟虚浮,室内宛如蒙上一层纱混混不清。
……
……
站在门外廊下的春红忽地耸动鼻子。
“伱们有没有闻到香味?”
她低声问。
春香说:“春月给少夫人寻了香炉,少夫人在焚香了吧。”
春月则已经转头看着身后,神情有些怔怔:“看,荷开了。”
荷?
适才少夫人是让折了一支荷来,她们也暗自嘀咕,不要珍贵的兰,要摆荷苞,也太俗气了。
春红春香也转过头,透过窗户看到架上那支荷苞,徐徐颤颤绽开粉白鲜嫩的瓣。
……
……。
梅姨娘站在厅内忍不住四下看。
不过是隔了两三天来,这间屋子她都陌生了。
“少夫人真是读书人。”
她说,“满屋子墨香。”
梅姨娘又看向架,继续夸赞。
“荷不开插瓶里也这么好看,我以前只知道开了好看。”
一旁的雪柳知道她只是在胡乱说好听话,荷苞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残荷呢,不过…。。
雪柳眼神略有些恍惚,想到那天她从厨房回来,春月三人非说看到荷开了。
她去看,荷明明还是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