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喜欢真刀真枪的力量碰撞,可杨佩的招数更像虚与委蛇地绕弯子。
整件事上最可笑的是,她以为耍了这些小心机就能打赢。
“少嚣张了”
转眼,杨佩已经持了短刀向她靠近。
她的体术同郁茯桑有异曲同工之处,皆以绚丽的技巧出名,身形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不断缩短步子将自己与殷北卿之间的距离缩短,终于到能够将刀够上她脖子的距离。
可带着绝对之势的右手却被人在半空牢牢抓住,那傲慢到有些欠揍的嗓音懒洋洋地响起。
“一国女皇的实力,也就只有这样吗。”
杨佩唇颤了颤,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人明明被她的鸦羽扎中,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强劲的魂力。
殷北卿可不会给她什么贴心的解释,手上稍稍用力有什么东西应声而断。
“啊啊”
杨佩痛苦地尖叫起来。
她握着短刀的手,此时正以十分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这并不是单纯地被折断,而是被人用魂力从内部击破,将骨头掰成了好几节。
她狰狞的表情,让旁人能够感同身受到那种仿佛刺入头皮的痛苦。
对于兽术师来说,手的重要程度仅次于兽魂,杨佩的手被伤成这样,即便她魂力再丰厚,想要完全恢复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嘘。”
殷北卿不悦地抬手捂住她的嘴,就着这姿势,抓住她的下颌像是甩破布娃娃似的,将她整个人腾空掀起,再重重地甩到地上。
地面重重地陷进去一个大坑,杨佩蜷着身子在里面狼狈地咳嗽,她撑着手臂正要起来继续作战,殷北卿的膝盖却立刻压了上来,抵住她的脖颈,遏止她的呼吸。
“疼吗。”
殷北卿轻松夺过她手中的短刀,手臂肌肉募地收紧,举着那刀猛地悬到了杨佩的瞳孔上方,嗓音冰冷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记住这种感觉。”
察觉到她意图的杨佩立刻抬起手捉住她的手腕,可受了伤的她力量完全不能与之对抗。
两股力量对峙,她的手颤抖如筛,用尽了浑身力气,却依旧阻止不了短刀越靠越近的距离。
殷北卿眼神未变,手上却毫不犹豫地将刀刃扎进杨佩的右脸,狠狠刺入再缓缓向下划开。
温热地血很快淌下来,染红了杨佩大半张脸,随后流入她的间消失不见。
这一刀,深可见骨,即便再好的金疮药,也阻止不了它愈合后所留下的疤痕。
金国人常言疤痕是勋章,但杨佩无法这么想,她太知道这一刀的意义了,是为了让她之后每天照镜子,都会回想起这一刻的狼狈挣扎与无力。
隔着面具,她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此时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
她是笑着的,眼神中带着对一切事物的轻慢,她并非把这当做一场生死之战。
只不过是狩猎的游戏罢了。
当了半辈子上位者的杨佩,从没预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的时候。
她眼中烧起前所未有强烈的怒火,爆的魂力奔涌向上,随后在空中瞬间炸开,浓浓黑雾所到之处不管活物死物全部化为灰烬,眨眼功夫,以她为圆心直径两米空间的物品全部“清空”
。
殷北卿事先有所察觉,敏捷地抱起颜钰向后跳开距离。
落地后她不耐烦地替颜钰扫了扫衣摆,“都脏了。”
颜钰“现在是关注这个时候吗。”
知不知道什么叫死里逃生
你说你救人就算了,为什么要去招惹人家,现在好了,炸毛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颜钰抬眼,此时的杨佩竟然已经和兽魂完成了组合兽态,浑身的皮肤覆盖上厚厚的羽毛,那些羽毛在光下泛着或紫或青的颜色,看上去光滑且坚硬,她眼白部分也被黑雾填满,身后长出一对只有骨架的骷髅翅膀,却违背物理定律地扇动着将她身体腾空带离地面。
殷北卿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嘴唇的血色以可怕的度褪去,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从她身体里流走了。
她皱眉拔掉扎在身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处理的鸦羽,脸色这才好一些,但疼痛感只是有所降低,并不是完全消除。
“她在吸取你的魂力。”
颜钰担心地看向殷北卿背后的伤口。
杨佩使用的灵法越强越多,留在殷北卿身上的印记就会加深一层,她的痛苦会增加,同样的被摄取的魂力也会更多。
颜钰拿出针快在她背上几个重要的穴位扎下,替她降低体内魂力流失的度,小声提醒,“要战决。”
“谁想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