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傅丞翊与那假扮张凤临之人周旋之机,万群独自一人悄悄潜入张凤临卧房,果不其然,那真正的张家主人张凤临正被捆住手脚,口中塞一个手巾,身子倒在那床榻上,动弹不得。而桌上,还扔着几个被撕下来的人皮面具。
被囚禁的几日,那假扮张凤临之人每日只喂他些水喝,一直逼问他丹青画笔的下落。他不说,那人便对他施以折磨,每次都将他拷打至昏迷,但就是不肯取他性命。
“就是他!害我张家下人六条性命。”
真正的张凤临,此刻虽虚弱至极,但看到此人仍努力站直身子,语气愤恨。
瞧着这两人,傅丞翊才想起初见这假扮之人时,那奇怪之处是哪里。
正常人非抱病之躯,自是面色红润,一颦一笑,皆显自然。但那日这人面上似无血色,且白的过分,张口说话时,嘴角有表皮膨起。
那假扮张凤临之人,见意图败露,索性也不再装了,他缓缓撕下脸上的面具,显现出自己的真容。
瞧着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傅丞翊不禁感慨,又是个虚有其表的人。
只见那人要比傅丞翊和万群大上几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表情清高傲然,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但他又确实做下了如此令人痛恨之事。
“张家主,你可认得此人啊?”
傅丞翊朝张凤临问道。
张凤临摇摇头,说道:“我并不认识此人,他绑我时我曾问过,他只说自己也姓张。还说,只要我给它丹青画笔,他便不杀我。”
那人看着傅丞翊众人,咬牙道:“既然你们现了,那就都别走了!”
随即他便握拳朝着傅丞翊而去,据他这两日观察,傅丞翊显然是这几人的头儿,擒贼先擒王,这是他自小就懂的道理,但他显然低估了傅丞翊的实力。
万群见状便欲出手,但是却被傅丞翊拦了下来。
“我自己来,正好试试我这《小重山》”
傅丞翊一步踏出,内力顿时运转,两人眼看便要碰上,但傅丞翊却步法一变,又出现在那人身后,那人面上一惊,随即转身,但就在此刻,傅丞翊将小重山之力赋予手上,朝着那人腹部重重一拳打出!
“砰!”
那人倒飞而去,重重砸在地上。
“你不会武功?!”
轮到傅丞翊诧异了,“那你是如何杀掉了那些下人?”
那人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后,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他们自相残杀,根本用不着我动手。”
原来,那人囚禁张凤临后,便用人皮面具装扮成他的模样,那六名下人自是瞧不出端倪。那人确实想过遣散他们,好方便自己找那丹青画笔。但偶然间又偷听到那几名下人之所以不走,是把这张凤临当冤大头,他们就是看张凤临心善,故意装成乞丐,趴在这张宅门口。
张凤临收留他们后,才是如了他们的愿,这群贪婪的白眼狼,不仅在这张宅吃好的喝好的,私下还倒卖了他不少字画,得了张凤临的好儿,末了还要啐一口张凤临是蠢货。
他虽恨那张凤临,但也不许别人算计他。
于是他拿出一幅字画,骗他们价值连城,又略施小计离间这几人,好让他们互相猜忌,最后这几人果然为了争夺这幅画,自相残杀。
那人看着傅丞翊和万群,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打不过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在此之前。。。。。。”
那人看了一眼张凤临,冷声道:“你必须拿你那支什么笔,救我病入膏肓的母亲!”
不只是傅丞翊,在场的人都懵了。
这人即便没有亲手杀害那六名下人,但绑架张凤临是实打实的,然后他现在还有脸要别人去拿笔救他母亲?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母亲是谁?”
张凤临看着地上的人,想要问个明白。
“高码头何氏。”
闻听此言那张凤临瞳孔一震,他顾不得自己身体尚虚,踉踉跄跄跑至地上那人身边,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母亲是谁?”
“高码头何氏。”
张凤临身子微微颤抖,他喃喃道:“还活着。。。。。。还活着。。。。。。”
地上那人瞧着张凤临这副表情,脸上生出厌恶之色,他苦笑道:“张凤临,你演技可真好,现在来装深情,不觉得太迟了吗?”
那人用一只胳膊撑地,挣扎着坐起,恨恨说道:“那年你与我母亲在雨中相逢,你许她三年为期,上门求娶,可我母亲等你,至今已足足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