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薪看着精美的烫金字体的“生日邀请函”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医生的职业道德之一就是不和病患产生除了医疗之外的关系,因为这种关系是不对等的,是有滤镜的,也是违背职业道德的。
“温女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真的不能收。”
乔铭薪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医院哪里都是摄像头,对于这种红色包装的东西,我一旦接手了,下午就会有人拉我去调查。希望你能理解。”
温玉春常年深居简出,不太了解外面世界的规则,歉意的收回了邀请函。
“你看我,对不住啊乔医生,我不太了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我最近感觉好很多了,我老公也建议我多和人交流交流,所以才决定请朋友们来家里玩。”
乔铭薪又和温玉春交代了几句,准备离开,正好碰上来接温玉春出院的秦文桂。
两人客套了两句,就告辞了。
秦文桂走近了温玉春,问道:“怎么样?乔医生来参加吗?”
“是我想简单了。人家连请帖都不肯收,说是医院有规定。”
温玉春摇摇头,“哎,还说把乔医生介绍给我侄儿呢。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又有耐心,工作又好,我想着吧,万一成了,家里有个当医生的,我们不是也方便许多嘛。”
秦文桂笑她:“你啊,身体好一点了,心思就跟着活络了。哪能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两人挽着手离开了医院,在保姆车上,秦文桂想起了刚刚遇到的人,便说:“你猜猜我刚刚遇到谁了?”
“谁啊?”
“冉霖。”
虽然温玉春交际不多,但秦文桂喜欢和她聊天,对于好多人她也能听个耳熟:“冉霖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吗?在医院碰见他很正常吧。”
“据说他老妈前两天才从国外疗养院回来,现在也住在你刚刚出院的国际部。”
温玉春有些诧异。
冉霖的母亲薛晓英的“事迹”
,在他们的圈子里算是个有趣的谈资。
薛晓英出身贫寒,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仅仅初中学历,不到十八岁就早早出来打工,最后在工厂里当一名针织女工。
可她长相甜美,被厂长的儿子相中了,两人结了婚。厂长儿子是个纨绔子弟,婚后依然改不了到处拈花惹草的毛病,再加上酗酒大量抽烟,让怀孕的薛晓英心灰意冷,流了产。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因为经营不善,工厂倒闭,薛晓英狠心和厂长儿子离了婚,到了锦城的一家风月场所当起了舞女。
很快又被当时有名的锦城四少之一冉文杰看上。
冉文杰有正妻,两人一直没领结婚证,保持着情人的关系,过了两年生了个儿子,取名为冉霖。因为私生子的关系,不方便明目张胆的放在身边养,薛晓英就把冉霖过继了给她的弟弟。
冉霖也很争气,从小就聪明,成绩优异,但内心其实很自卑,他知道他是过继的儿子,养父对他也从不关心,只要他活着就行。
直到成年,薛晓英才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候的薛晓英年过四十,冉文杰对她不再新鲜,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手里握有很多冉文杰黑社会性质的证据,也让她衣食无忧。
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便来寻找。
冉霖考上了锦城最着名的医学院。
从农村到大城市,让冉霖心里更加自卑,与同学的关系不和,听不懂老师上课,导员的故意刁难,都有让冉霖退学的心思了。
薛晓英为了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儿子的亏欠,主动去用钱打点关系,让冉霖顺利从医学院毕业,进入了锦城一院工作。
不久之后冉文杰因病去世,薛晓英断了经济来源,周遭的人际关系,也因锦城四少的陨落了一落千丈。
瞬间,薛晓英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中年女人。
冉霖因为涉及到晋升的关键时刻,薛晓英不能提供帮助,开始互相埋怨,儿子也开始不管她了。
薛晓英觉得人生不能如此,她知道她从小到大的优势只有这张脸,虽然现在年龄大了一些,可仍然风韵犹存。
为了变美,甚至贷款去注射一些所谓的“不老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