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纷纷惊叹,“这便是昨晚头儿他们带回来的女眷?”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金枝玉叶,我说头儿怎么藏着不让我们看呢。”
“就是怕你们这群癞蛤蟆吓到人家小姑娘。”
“你会不会说话,你才是癞蛤蟆。”
"
咳咳。。。"
随衣尴尬地咳了两声。
白缇轻声道,“这群登徒子,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
不知何时,苻越已走了过来,语气冷冷地呵斥道,“东西都收拾完了?”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悻悻地散开,各自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苻越还是昨晚那身洗得有些旧倒也算合身的黑衣,衣袍单薄,此刻近距离面对面,沈惜辞才仔细瞧清楚这人的面貌,男人面目英挺凛冽,一双鹰眼深邃难测。全高高束于冠之中,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干净利落,不过这满身的风霜感不似城中的富家子弟,也不像出生京中权贵之家,倒像是常年习武辗转奔波之人。
“苻公子,早啊。”
沈惜辞礼貌地问候。
“在下一介布衣粗人,小姐唤我苻越就好。”
苻越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语气温和。
只是总觉得这人眼神却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她,佛要将她看穿一般,这让沈惜辞很是疑惑,心想莫不是这人之前认识?怎么感觉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有些难以言喻的意味在里面,但是又说不清是什么。
“苻公子在看什么?”
沈惜辞忍不住开口。
"
哦,没什么,在下只是想提醒,如今流民四起,各位还是小心为妙。"
苻越收回视线道。
"
流民?"
沈惜辞倒是未曾听说,这一路都是走大路,大多会经过城中,万启说虽然会绕道些,但是一路衣食住行都比较方便,因此除了昨晚遇到的那帮贼人,其他时候几乎都是很平稳的,所以倒没有听闻流民。
“如今南部一带灾害频繁,加上今年自入冬以来连续下了十几场暴雪,百姓民不聊生,大批往东部、中部一带逃亡,前几日还听说临安那边已经涌入了一大批流民,现下怕是也快乱成一锅粥了。”
一听临安,沈惜辞有些担忧,不知道这段日子萧府怎么样,沈惜辞本就是个念旧情的,如今离开临安十多天,还真是有点想念了。
见沈惜辞蹙着眉,苻越又开口,“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便顾不得什么人伦道德,抢掠粮食物资还算小事,更有甚者,人吃人。”
“这么可怕?"
三个小姑娘皆是惊讶。
"
那是自然,如今天灾人祸的境遇下,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姐,你说老夫人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白缇小声道。
“不会的,萧府这么大,有这么多护卫呢。”
随衣的话固然是有道理的,不过还是心突突地跳,总觉得放心不下。
“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