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天吃下最後一口饅頭,嘴巴塞得滿滿,指著旁邊的椅子道:「來了。坐。」
這一副大佬氣派,像是秦剛她媽。
秦剛依言坐下,眉頭糾結在一起,待林霜天吞下饅頭,又喝了一口水才問:「小霜,發生什麼事了?我媽打電話說你被人帶走了,你奶奶急得昏過去好幾次。你快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去你家跑一趟。」
林霜天掏出手帕擦嘴,看了眼一旁的兵哥哥,對急得滿頭大汗的秦剛勾勾手,「我們去外面說。」
秦剛跟著她到了屋外,轉到屋西側,避開耳目,林霜天才低聲說了經過。
「我有個家門爺爺被人附身,去茅山遇到特殊部門的人。他家兒子沒什麼出息,只好我跟著送過來。本來我今兒要趕早去火車站,誰知道錢包被偷了,想起你在這兒,就過來跟你借點錢,回去我還給你媽。」
「啥?」即使秦剛是個兵哥哥,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附身?特殊部門?
他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接班人,林霜天剛剛說的可全是封建迷信。
秦剛警惕地回頭看了幾眼,見沒人關注這裡,兩人聲音很低,應該沒人聽到她的話。
「小霜,你可別瞎說。」
「真的,不騙你。等我回家帶你媽去我們村上瞧瞧。」
林霜天的一本正經為難了秦剛,其實長在農村的孩子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離奇事件。
可素氮素,他是一身正氣的兵哥哥。
秦剛猶豫了一下,「錢我借給你,不過這話你別再說了,任何人面前都別說。」
他肯借錢,林霜天點頭答應不說。
本來,她也沒人說。
秦剛回宿舍,跟別人借了一點,拿了兩百六十六塊回來,「走,我送你去火車站,你沒證件買不到票。」
「不用,你就告訴我怎樣不進站買長途票和火車票。」
秦剛:「……。」
最後他還是告訴了,長途車出了車站在路邊可以招手停車,火車先上車後補票,不過補的都是站票,很難補到臥鋪票。
他想留林霜天吃午飯,林霜天哪裡敢留,借了錢揮了手掉頭就走。
然而,走了兩步她又回頭,湊到秦剛面前壓低嗓音道:「有機會轉業千萬別錯過,我瞧著快了。」
秦剛露出一張便秘臉,下意識的眼神又去搜索周圍,查看有沒有人注意這邊。
「我走後你給你媽去個電話,讓她偷偷告訴我奶奶,我很好,過些天就能安全到家。記住,要偷偷告訴。」
秦剛訝然,「為啥?」林霜天話里的意思讓他感到不安全。
「走了。」林霜天不說為啥,再次揮揮手,大步離開。
懷揣兩百六十六塊巨款,林霜天按照打聽來的路線,先乘公交車往南出城到郊區,再從郊區乘長途車去臨市。
林霜天在臨市汽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館,沒證件多給了五塊錢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