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看着眼前刚睡醒的女娘,脸颊上隐有枕巾留下的痕迹,唇角微动,“该住在哪里,你我都心知肚明……”
脸上又涌起那副轻佻的模样。
瞬间就和顾昙梦里的萧暄重叠在一起。
昨夜萧暄的疏离,让顾昙警醒,兄长没出现在她面前时,还是莫要惹怒他。
又是她动了动脸颊,巧笑倩兮:“殿下安心,我会在这儿开开心心地等着殿下的。”
萧暄瞥了她好几眼,这才起身更衣,出了门。
果然如萧暄说的那样,好几夜,他都没过来荒园。
每次听到这个园子的名字,顾昙都觉着奇怪,为何萧暄要把这样一个好好的园子取个那样的名字。
而且萧暄离开后,她也没有看到那个叫萧子明的小公子,更别说青痕了。
整个园子稍显空寂,但也算平静祥和。
顾昙并未闲着,找了些消磨时光的事做,同时也会让碧草去找她的表兄,打探一些外头的消息。
尤其是让他去打听一下东宫的动静。
东宫里头的动静是没法打探,可门前的动静总是能看到的。
那天夜里听萧暄的吩咐,派人去的地方是个危险之地。
若是回来必然动静不会小。
只要留心,总能现端倪,说不定等那些人将兄长带回京都时,她能第一时间知道。
一晃十来日过去了,日子清闲自在。
只除去兄长的消息犹如泥牛入海,就连萧暄也不见人影。
碧草表兄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想必是没打探到。
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难道兄长求救的地方离京都很远?
顾昙在两眼抓黑的情形下只能先耐住性子。
这日,她正坐在屋内的桌前,将她那收集到少得可怜的讯息都圈画在纸上,细细地推敲着。
碧草从外头回来了,顾昙欣然抬头,却见她脸色有些迟疑。
“生何事?”
顾昙问。
碧草有些心虚道:“姑娘。我出门去时,没有处理好行踪,被人跟了过来。”
顾昙越疑惑,她这几年久居后宅,鲜少与外人接触,还有谁关注她的行踪?
“谁?”
“那个贺公子……他说要见你。说有事要与你说。”
碧草也是气死了,怎么有这样的人。
顾昙闻言,呆愣了一会,想到在靖安侯府,最后也算是他帮着解了围,还有他对父亲的崇敬。
因为离开仓促,她没有同他道声谢,之前在曹氏那里也利用过他,而且对方这样大费周章地跟上人,许是真的有事。
她很慎重地思考了下,“他在何处,我去见见他。”
荒园角门处,顾昙见到一脸焦急的贺清随。
“贺公子。那日多谢你为我与父亲说话。不知有何事需要见我?”
顾昙严谨措辞。
听见这番话,贺清随看了她一眼。
离开靖安侯府的女娘不施脂粉,却楚楚动人。
整个人都仿佛在放着光,就好像当初他在学堂看到在讲坛上说话的顾先生一样。
他行了个礼,低声道:“不用谢我。那些事究竟怎么样,在下也想清楚了。”
他的眸光黯了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顾娘子,今日来找你,是有东西要给你。”
贺清随将心头的苦涩遮了遮,说起来找她的真实目的。
顾昙一怔,心中微讶。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