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
靖安侯狠狠地呵斥道。
曹氏嫁到侯府这么多年,虽说和靖安侯的感情到了后来不是那么好了。
可是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几乎没有被靖安侯如此地呵斥过。
她哪里见过靖安侯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
这会被吓得身子一抖,嘴里狡辩的话根本不敢开口。
被人扶着的柳浩歧,这会好似也清醒了过来,吃痛地闷哼一声,低着头不敢去看靖安侯。
更不要说上的萧暄了。
他原本将顾昙娶进来,自觉在萧暄面前是得意的。
可现在,他怕萧暄那看废人的目光,脸上只有一片火辣辣,死死地握着拳,牙关咬得咯咯响。
母子倆的表现足以让靖安侯明白过来。
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多谢殿下周全侯府的名声。内子的胡言乱语还望殿下能大人大量,饶了她。”
在一侧站着的顾昙冷笑,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靖安侯看来也是要摁下这件事了。
要不要让他们如愿,还有之后要怎么走?顾昙还没有想好。
该给怎么样的反应,顾昙心头犹豫。
平生从未如此尴尬丢脸的靖安侯此刻心头怒火燃烧着。
既然有毛病,那就不该接了世子的位置,还有,他们想要娶妻,也娶个小门小户好拿捏的。
他们倒好,竟然娶了顾氏这么个身份尴尬的人进来。
以为顾氏家没了,好拿捏,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太子这个顾氏的前情人回城了。
现在好了,要怎么收场。
靖安侯想要骂人,可是太子在场。
更何况他是男人,自然怜惜儿子的这个隐疾。
儿子这个时候不能骂,他也不想骂。
心里怜惜又嫌弃,根本不想见到柳浩歧,丢人,丢人啊。
还有一直被嫌弃的儿媳妇,也是无辜的。
他的火只能到曹氏身上。
“你可真行啊。瞒了我这么多年。若不是今日生这事,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目前看,估计全京都都要知道了。
这事真是收不了场了。
以后,他要怎么出去见人,怎么去上朝,怎么叱责下属?
一时间,靖安侯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侯府遭遇这么大的名誉危机,靖安侯恨得咬牙,脑中飞快地权衡利弊。
不管前面生什么,若是太子能够出声为侯府挽尊,那比什么都强。
侯府日后若要抬头挺胸做人,今日之事要洗干净才行。
若不然真的是要没落了。
想到这个,靖安侯府心头拿定主意。
要趁着太子在府中的好时机,出面为侯府保住脸面。
哪怕人们私下里议论,但台面上侯府的体面还是在的。
本以为太子会拿乔,用站队来做条件,可没想到太子实在是个明白人,哪怕他说的隐晦,也还是表示愿意给人情。
听到太子的表态,靖安侯松了口气,展颜道:“多谢殿下主持公道。”
萧暄:“孤做事向来很公平,既答应给府上洗干净名声,自会帮忙。”
“只是,府上的夫人和世子做事就有些不厚道了。明知道自己有病,还娶妻房。这么多年让一个弱女子承担罪名。”
“今日不管是不是顾氏,孤都会为这个人做主。”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人总不能太无耻,对吧。”
“既然世子往后要承继侯府,那么总要做个男人样。”
萧暄神色冰冷,“既然之前顾氏已经背了这么多罪名,不若就让她再背一次,世子与顾氏和离吧。”
曹氏心头剧烈一跳,悚然望着萧暄。
顾昙也是猛然抬头往萧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