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在里头清清楚楚地听到柳浩歧的话,自然感受到他想要进来捉奸的心思。
她就知道,柳浩歧说什么要和她好好过日子,就是一句空话,鬼话罢了。
不过是想要稳住她,埋下坑,等哪天需要她跳了就将她推进去。
若是真的想要和她过日子,怎么会随便听了庆阳郡主几句话,就会想到要捉奸?
怎么可能要让自己跟太子沾上私情,害他们俩背上丑闻骂名?
在与萧暄这件事上,她没有奢求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只盼着那时她已经弄清楚父亲的死因。
为父亲的死,母亲的死寻找到因由,然后报仇。
听到庆阳郡主离去后,柳浩歧还装着若无其事地想要进来,顾昙怎么会忍让呢?
她朝碧草使了眼色。
看到碧草挡在自己跟前,柳浩歧不以为意:“阿昙可入睡了?你自去找地方歇息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碧草看他的眼神都是不满。
“世子,还是你去旁的地方歇息吧。你在外头说的,少夫人都听到了。”
不用碧草过多地说,柳浩歧就感觉到理亏。
他看了眼屏风后的朦胧。不得不承认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顾昙生气,赶他走都是正常的。
他勉强地笑了笑,伸长脖子想要看看顾昙,被碧草给挡住了。
“我知道了。你好生照顾少夫人。”
和碧草说完,柳浩歧自觉理亏地道:“阿昙。今日是我不好。待回府你怎么惩罚都成。今日好好歇息,明日还得赶路。”
最后看了眼屏风后的影子,他好像的确有些忽略顾昙的感受,对她太不关心。
翌日天才刚蒙蒙亮,皇庄到处就充满嘈杂的声音,皇帝的銮驾准备启程。
顾昙自然已经起身,什么都准备好了,站在帐篷前等着上马车。
一抬头间,就看到萧暄从对面的帐篷里走出来,面目威严。
昨夜最后两人自然是各睡各的。
这会隔着这样近的距离,萧暄面无表情地看了顾昙一眼,
“阿昙姐姐。原来你住在这里。咦,殿下也在此?”
徐佳敏带着婢女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看到萧暄,她微微一愣,一下局促起来。
顾昙十分自然地回应:“阿敏。要启程了,你怎这会过来?”
徐佳敏唉声叹气地道:“我和我娘吵了一架,不想和她坐一辆马车。阿昙姐姐,我能不能和你同乘一辆车回去?”
顾昙摸了摸她的头,被娇宠的孩子就是有底气。
想到从前,她也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和母亲拌嘴,一句呵斥,一件好看的饰没有买到,就会和母亲闹。
那时觉着这些就是塌天的大事。
可等天真正的塌了时……
“自然可以的。路上有伴,我求之不得呢。”
徐佳敏喜笑颜开地挽着顾昙的胳臂,看到负手而立,冷淡黑沉的萧暄时,她收了收笑容,有些畏惧地往顾昙身后躲了躲。
这个表兄,从前很亲和的,如今却是越来越难琢磨。
顾昙拍了拍徐佳敏的手,刚要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那边冲来一个人。
“阿敏,顾姐姐……”
是昨夜小闹了一场的庆阳郡主。
她盈盈地走了过来,立在萧暄的跟前见礼。
一大早萧暄就派人过来训斥了她昨夜的行为,母亲把她骂了一顿,说她沉不住气。
训斥倒也罢了,萧暄竟然要她去跟顾昙赔罪道歉?
就算她昨天夜里莽撞了些,可她说什么了?是顾昙的丈夫不信任她,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萧暄不论怎么说,都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