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燃烧形成的黑烟逐渐消逝,展光风五人收拾好祭品后,与墓中人做了最后的拜别。
当五人的身形消失在茫茫的丘陵后,杨槐花墓前人影一闪,身材魁梧,但满脸刀疤的展绍出现在墓前。
因为刚刚被祭奠过,所以坟茔打扫得很干净,墓前的纸钱燃尽化成的灰烬还依稀看得出火星。
展绍缓缓地走近墓碑,用手掌触摸着墓碑上面的字体,眼眶不知不觉间已经灌满了泪水。整整十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她,可惜她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
此情此景,往事历历在目。
他与她第一次见面,那时她很狼狈。
那时,展绍只是初出茅庐,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了包之拯,因为认可包之拯的公正严明,因此展绍拜在包之拯门下。当时包之拯任京都马嵬县的县官,而展绍那时候是其麾下的一个捕快。
那一天,展绍与往常一样,在县中附近巡查。后来有人报告给他,杨家村口生案件,展绍马上赶往现场。
原来报官的是京都吏部郎中严足,今天其携小妾刘氏到乡间出游。小妾看到田间作物长势喜人,便要求自行到田间随意走动,活络一下筋骨。
没想到,这个小妾独自在田间漫步时,不经意越走越远,渐渐脱离了众人的视线。
可能因为长相太美貌,被田间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农家男子看上了,这个男子色迷心窍之下,居然趁小妾不注意,扑了上来,将小妾按倒在地上,小妾急忙大声呼叫,才惊来众家丁将这个年轻农家男子制服了。
案件生在杨家村村头,当展绍赶到时,那个农家男子已经被严府家丁打得奄奄一息,但依然本能地喊着“冤枉,不是我”
,而此刻的农家男子身边还扑着一个哭哭啼啼年轻的村女。村女是这个农家男子的姐姐,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普通,身材偏单薄,她向周围的人哀求道”
我弟弟杨实素来老实本份,绝不会做出这些禽兽行为,请大人明察秋毫云云。“
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正对着地上的兄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
杨槐花,你一直喊冤枉,但是我们找到他时,他正满身泥污地蹲在地里。而我家娘子也在地上,地上还摔破了本官送给她的玉镯子。现在我家娘子也指正是你弟弟见色起意,将其扑倒。这一下,乃是人证物证皆在,你居然还有脸说你弟弟是冤枉的。“严郎中一脸愤怒地指着那个叫杨槐花的女子恶狠狠地道。
听到这里,围观的众人同仇敌忾,纷纷指责辱骂杨实。
“大人,我弟弟真的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农家人,此间肯定有误会的”
杨槐花可怜巴巴地求饶道。
“冤枉?我家娘子都指正了,还能冤枉?难道你说我家娘子故意冤枉你的弟弟?”
严郎中非常生气。
“小姐,请你说说,我觉得这其中真的是误会”
杨槐花求助地望向那个小妾。
那个小妾看到杨槐花看向自己,有点躲避地低下了头。这个表情被旁边的展绍看在眼里。
看到小妾不说话,严郎中以为是自家小妾被惊吓过度,更加生气了。这时,他看到了身穿制服的展绍,嚷道”
好了,捕快来了,你去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好色之徒给本官捉起来”
杨槐花这时也看到了展绍,马上扑到在展绍面前,求助道”
这位官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我弟弟绝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展绍连忙扶起杨槐花,并询问起案情来。
展绍虽然初出茅庐,但是思维敏捷,很快就破了案,还杨槐花姐弟一个清白。
原来真相是那个小妾前两天不小心把严郎中买给自己的玉镯子打碎了,由于怕迟早被郎中现,所以刚才忐忑地捏着那个破碎的镯子在田间漫步,不小心踩在了正趴在地上捉田鸡的杨实的衣角上。杨实感到衣角一紧,本能扯了一下衣服。小妾惊呼地摔倒在地,一并摔倒的还有那本已摔烂的镯子。
杨实听到惊叫声,马上回头,这时她看到惊魂未定躺在地上的女子。
看着地上那碎裂的镯子,小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杨实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大声呼喊了起来。
被当场戳破真相的小妾羞得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严郎中很生气,他觉得小妾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狠狠地踹了小妾两脚,嘴里唠叨着要把小妾卖入青楼,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