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本以为要和两个壮汉做过一场,最起码,也要掰个手腕见个高低啥的。
却没想到他才刚刚走进去,还没到两个壮汉的身前,就听见一声大喝。“停下。”
张仲侧过头,看见一个正在将手上的羹碗往桌上放的中年人。
他穿着秦军制式的铠甲,腰间还佩戴着一把青铜长剑,修炼了功法的张仲眼力长进不少,一眼就看见了他腰间有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舍人”
。
“这舍人换了?”
张仲心中惊疑不定,之前他与石木等人曾来过这里住宿,就是石木想要“将奔驰开进稻田”
那次。
在他记忆中,这里的舍人,分明就是个老者。
还曾把他好一顿夸,是以,印象尤其深刻。
那舍人走过来之后,先是单手按着剑柄,瞪了一眼两个斜躺在地上的壮汉,直到对方直起身子,才转过身看向张仲。
“簪袅,请出示汝的验,传。”
“稍待。”
在张仲寻找包裹的时候,中年舍人眼神凌厉的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意思。
对于秦国官吏在执行任务时,看谁都像罪犯的眼光,张仲表示,已经习惯了。
很快,张仲找到了验传,将其递给了中年舍人。“之前吾与长辈曾来过这里,舍人是一个长者,如今换了?”
舍人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认真的看着张仲的脸和表情,见得他脸上没有任何心慌的痕迹,才退后一步,保持了一个既能拔剑攻击张仲,又不至于让他跑掉的距离。
“那是乃父。”
看到对方的动作,张仲瞬间生出了一个想法。“这中年人,当是个老行伍!”
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张仲手上的盾也下意识的动了动,正对着低下头看向手中验传的舍人。
这是一个可以挡住对方长剑,并且能主动砸到对方的位置。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何况,熟悉的地方,遇到了不熟悉的人,更要防备。
才看张仲验传一眼的舍人,脸上先是一惊,然后就是难以置信。
他抬起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张仲,好一会儿,才再次低下头去。
正在大堂烤火的众人,见状不由得窃窃私语。“这人不会有诈吧。”
“他识得老舍人啊!”
“老舍人在这里做了数十年,只要经过的,谁不知道?”
“更何况,不一定就真的见过,许是别人说的也不一定。”
“傍晚行进,身带剑盾,还配着弓,确实不像是寻常行人。”
“我看他头上装束,是个簪袅哩,配兵器不奇怪吧。”
“不一定,最近蛮人出没,说不得此人只是故意如此,以便佩戴兵器。”
听得这话,众人大惊,往里缩了缩,竟占了两个壮汉不少位置。
但两个壮汉却不像之前反应那般大,因为,就连他们也被说得有点信了。
伸手抓过放在不远处的剑盾,两人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那是一种看到天降钱财的兴奋。
将剑盾拿好,两个壮汉站起身,凝神以待。
准备等舍人盘问出问题时,就拔剑帮忙。
旁人的小动作张仲没有理会,不说他的验传是真的,就算他的验传是假的,以大厅中这两个壮汉加上这个舍人和一群黔,也拦他不住。
好一会儿,舍人才抬起头,他又一次打量了张仲一遍,神色间仍旧有些不敢置信。
“吾且问你几个问题,汝需立即回答,不得有丝毫拖延。”
“唯。”
“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