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听清?
张仲心中已经有了点不详的预感,一般在说重大事情的时候,有人重复问的话,多半是有问题。
“当然。”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轰然出声。
“这如何使得?”
一名老者扬起手,大声咆哮,激动得连胡子都吹了起来。
“岂敢劳监工大架?”
几名壮男子也出声了。“没有这样的规矩。”
“若是亭长得知,吾等如何担待得起?”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下,张仲才了解到,原来,在秦国,不工资的活,也不是你想干就能干的。
如果你是监工,那你就只能负责监工,不能做活,做活是服役的民夫干的事情。
如果你在其他更高爵位的手下做活,你也不能越权去监督那些比你爵位低的人。
这就很扯淡了。
要是少了两个人完不成工期,自己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失期?
滚犊子吧!
什么鬼司空律?
但张仲还完全不能说什么,因为,从这些老者的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会了解这些,还是因为张仲这具身体的父亲,前任里正告诉他们的。
这就更尴尬了。
这大概就是坑儿子吧!
但张仲毕竟是大活人,岂能让尿憋死?
“二三子,且听我一言。”
众人停下讨论,看向正在双手虚按的张仲。
“法不可不依,然现已缺两人,失期,则众人皆罚。”
但张仲还没说出自己的办法,就有一壮汉出声了。
“左右最近也无农活可做,便让吾等妻子也来帮忙。”
“如此,甚好。”
众人呼应,很快,就一致通过了这个提议。
张仲连手都没来得及放下来,就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些壮汉随意的,就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给坑了,完全都不带问问家里妻,子意见的。
自然,也没有问问张仲的意见。
“吾去里中告知。”
刚说着,那个壮汉就飞奔了出去,看那架势,就像有人在后面在追赶一般。
好一会儿,张仲才反应过来,这些汉子,怕不是早有预谋。
最近有群盗出没,当然,以他们的理解,是亡人逃窜,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差别其实也不算太大。
无论是亡人,还是群盗,对于里中这些人家来说,无非就是a级通缉犯和B级通缉犯之间的差别。
都是可以对里中造成重大危害的。
能早一天做完更,他们便能早一天放下心。
因为功法的原因,张仲一直以为他很着急,却没有想到,对于这些一生都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他们,远比张仲还要着急。
摇了摇头,张仲不再细想,无论里中这些人是不是早有预谋,就他而言,都算是好事。
想到这里,张仲看向面前的人群,里中的妇孺没有那么快赶过来,大家当然也不可能傻站着。
所以,张仲开始安排工作。
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的,秦国的司空律,对每个人的服役期,期间所负责的活都是有规定的。
似这般修路的活,便是将大路段分成小路段,一人或两人一组,各做各的。
不但避免了相互之间,我多你少的争议,生了问题,也容易找责任人。
很科学的分工合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