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村子在白色海岸线的拥抱下,安静而颓败。柔软细腻的沙子上,有很多破碎的、褪色的贝壳,在海风里弯着腰的低矮植物,花瓣被扯得七零八落。
如此破旧颓废之地,看在林木的眼里却有一种亲切感。
他指着前方的海边礁石:“小时候我喜欢提个小桶在那边钓鱼,运气好的时候能钓上十几条,有时候还能钓两斤虾。”
林木的外婆会做很地道的南洋菜和海鲜,每回来外婆家,林木都要吃得肚皮圆鼓鼓的才肯回去。
词萤雪拿出相机调试、拍摄,拍了好几张之后,走到巨大礁石的背阴处,用手挡着照相机屏幕,查看起相片来。
“还行,但是,好像缺点味道。”
到底缺什么味道,词萤雪自己也说不上来。
林木问:“是不是因为村子荒废,没有人居住,所以显得过分的荒凉。”
词萤雪惊讶地看着林木:“你怎么这么懂拍照的艺术?”
林木笑了,“我哪懂那些,是比较懂你而已。”
话说出口后,才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解释:“我看你之前拍的照片,喜欢一些有生命力的构图,所以我想,你可能喜欢那样的。”
词萤雪被他木讷又认真的样子给逗乐了。不过,说回到正事上来,她又愁了,“这么偏远荒凉的地方,连信号都没有,看样子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不可能拍到那种画面。”
话音刚落,词萤雪的视线就为之一顿。
“怎么了?”
林木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出去,现在很远的一片荒废的槟榔树下有一个人影。
词萤雪赶紧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她拍这张照片不是为了摄影,而是为了方便把照片放大,看清那人的情况。
她一边放大照片一边嘀咕:“这一片区域特别荒凉,连信号也没有,如果不是你对这一带特别熟悉,我们连进都进不来,怎么还有人在这里生活?”
就算是乞丐和流浪汉也更愿意选择距离城区更近的郊外小村落,而不是这种荒凉到可以取景拍恐怖片的地方。
照片终于放大,词萤雪却倒吸了一口寒气。
照片里,槟榔树下的人,皮肤黝黑,穿着短汗衫和拖鞋,嘴上叼着一支烟。细看可以现他的身上缠着花绿的古怪纹身。
词萤雪和林木都突然想到了“偷渡者”
三个字。
在这种地方遇到这种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信号。
“我们先撤。”
林木提醒词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