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不出声的老臣,在心里嘀咕。
现在李璋恨不得派人盯着长安城的每座府邸。百姓畏手畏脚,官员噤若寒蝉,打个招呼都怕被疑结党,怎么可能乱?
宋守节颤颤巍巍起身,在心里骂了一声兵部侍郎姜敏。
都怪姜敏那一病不起的老娘,要不然这会儿就该把姜敏推出去认罪,怎么轮到他跪在这里丢脸?
而姜敏此时正在府中煎药。
他给母亲煎完最后一服药,送到床头,喂母亲吃完,道:“儿子去了。”
“你去哪儿?”
姜老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衣袖。
“去朝廷。”
姜敏道。
他是朝廷的官,当然要去朝廷。
“娘还病着,你怎么能去朝廷?朝廷知道你这样,会治你不孝之罪。”
姜夫人说着就扶住额头,哀声喊疼。
儿媳妇们顿时围了过来,又是捏肩又是揉腿。
姜夫人偷摸打量儿子,现姜敏正无奈地笑。
“母亲,”
姜敏道,“即便是补药,也不宜多吃。儿子熬了这么多天的药,已经把药材认完了。您得的,是心病。”
“不是心病!”
姜夫人不再喊疼,却仍死死拽着姜敏,见儿子执意要走,才不得不流着泪承认。
“那人知道你的心性,怕你被污蔑被连累,才好心嘱咐。你若去了,岂不是辜负他的好心了吗?”
姜敏神色动容,淡淡道:“果然是这样。但是母亲,儿子幼年时,您教我读书,说读书人最重要是怎样?”
读书人最重要是怎样?
有人说是士人之道,品格高尚、克己奉公;也有人说是为了做官,科举高中、光耀门楣。
但母亲说过,是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