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没有回答他所问,只问道:“大理寺的仵作可有看过她的尸首?她赵雁鸣真是自缢而亡?”
“自然。”
柳寒晟有些不虞,但想到她昨日救了自己长姐,这才压下怒气,语气生硬道:“郡主若不信,大可进去问问陆少卿,他方才也是亲眼所见。”
正说着,一袭蓝衣的陆衍带着下属从中缓步走出。
见到她,陆衍微微颔首,算是行了礼,才道:“郡主前来可是为了赵雁鸣自缢一事?我已让仵作验了尸,确是如此。”
苏婉摇摇头,道:“本郡主信不过那仵作。”
“哦?”
陆衍挑眉,“那,郡主的意思是?”
苏婉语出惊人:“本郡主要亲自开棺验尸!”
她这话一出,吓得两个丫鬟忙劝她:“郡主!这可使不得呀!这验尸同昨日救人可不同!这验尸哪里是郡主您千金之躯能做的!”
大理寺其余人也纷纷劝告。
可苏婉哪里是他们能阻止的,若说这世上能阻止康显郡主的便只有两人。
一人是已经逝世的平王,还有一人便是当今圣上。
可眼下便是去通报一时半会儿的也来不及。
苏婉便强硬地让人将棺椁运回大理寺中,取出了赵雁鸣的尸首便打算当场验尸。
这次柳寒晟倒没再拦她,经历昨日活死人一事,柳寒晟便对苏婉产生了些许动摇,再加上他也的确希望赵雁鸣之死别有隐情,他直至如今也不愿相信他当做妹妹的赵雁鸣真会谋害柳烟离。
苏婉简单做了防护后便掰开她的双眼,仔细查看了眼底,发觉眼底的确如吊死之人一般有眼底爆开之象。
仵作适时开口:“衙役赶至时,该女子的尸首悬于石墙之上,下颌与脖颈已然断开仅靠着一层软皮相连,长舌探出口,双目怒睁,是吊死之象。”
“确是如此,但这只能证明她是被吊死,却不能证明她是自缢。”
苏婉淡道,接着取出银针分别刺入了喉头与腹部。
银针拔出,并未变黑,便排除了毒发身亡的可能。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刺入喉头处的银针竟还沾染了血迹。
根据尸首的僵化程度,仵作推断赵雁鸣是断气于昨夜子时。
如此到现在已过去数个时辰,尸身中的血应早已凝结。
这般想着,苏婉又连续在她前胸各处刺入银针,皆带出些黑红色的血迹,像是淤血积于此处。
她渐渐有了些头绪,掰开赵雁鸣的口唇,取出一块手帕打湿,塞入口中,不时又取了出来,只见帕子上染满红褐色的血迹。
“果然有血。”
她蹙紧双眉,取出一把匕首,“赵雁鸣果然不是自缢。”
“这,郡主如何得知?”
仵作看的一头雾水,不由问道。
苏婉摇摇头,手中匕首反射出一道白光:“我现还不敢断定,且待我剖胸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