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年抬手揉了揉秦姳岁的脑袋,嗓音略带沙哑,“岁岁真乖。岁岁,我爱你。”
秦姳岁伸手环住赵瑾年的腰,将头靠在赵瑾年怀里,垂眸掩藏湿润的眼睛,“年年,我爱你。”
月色很美,赵瑾年将秦姳岁紧紧抱在怀里,他舍不得闭上眼睛,无比贪婪的盯着秦姳岁的小脸,似乎这样就可以把秦姳岁深深刻进心里。
赵瑾年哽咽道:“岁岁,等我击退敌人就去找你,你要是不想等着我也没关系,但你能不能不要喜欢上别人?我是不是很自私?把你送走又不想让你和别人拥有幸福。”
“岁岁,等我们重逢,我重新送你满城栀子花好不好?牵着你的手在大街小巷漫步,每天都陪你看不同的风景,一起携手到老,好不好?”
“岁岁,你可以不想我,但是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赵瑾年将头埋在秦姳岁的脖颈处,没看见秦姳岁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
凌晨,赵瑾年给秦姳岁穿上漂亮的旗袍,然后把她抱进车里,弯腰在秦姳岁的额头落下珍重的一吻,对早已坐在车里的秦老爷说:“岳父,岁岁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若不死,一定会去春城接岁岁回家。”
秦老爷嘱咐道:“万事小心。你要牢记,岁岁在家等你,你就算只剩一口气,也得爬回春城见岁岁。”
赵瑾年郑重承诺,“岳父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去找岁岁。”
秦老爷眼里满是担忧,叮嘱道:“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一榕城真的守不住,先保住自己的命,有些人不值得你为他们拼上性命。”
赵瑾年点头,随即抬手轻抚秦姳岁的脸颊,“岁岁,我期待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很快,赵瑾年就收回手,垂下眼帘吩咐道:“赵副官,送岳父和岁岁去火车站。”
赵副官当即将车开走,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他慢一秒,瑾爷就得后悔。
赵瑾年站在寂静的街道,丝丝凉意钻入骨髓,渐渐将他的心封印。
等秦姳岁醒来,已经是中午,火车早已驶离榕城,她对面坐着秦老爷。
秦姳岁没有质问,也没有慌乱,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
秦老爷见她醒了,出声安慰,“岁岁,你也别怪瑾年,我们留在榕城容易成为瑾年的软肋,暂时离开说不定还能帮他。”
秦姳岁安静点头,秦老爷看她这个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宝贝女儿只怕早就猜到了瑾年要送她离开。
只是,虽然猜到了,难免还是会难过。
秦老爷也没办法,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他不好插手,还是顺其自然吧。
秦姳岁在心底默念:年年,我不会生你的气,还会每天想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来接我回家。
王大帅和东瀛人联手,集结八万士兵、上百门迫击炮、三辆坦克攻打榕城。
榕城百姓仓皇逃窜,有人跑到城外却被现,当场被敌军击毙,再无人敢逃出榕城。
赵副官一脸严肃,“瑾爷,敌军的火力太猛,榕城恐怕撑不了多久。”
赵瑾年道:“榕城还有这么多百姓,我们不能退。赵副官,你带人务必守住北门,不能放进一个敌人。”
赵副官道:“是!属下定不辱命。”
在赵瑾年的指挥下,五万士兵顶着敌军猛烈的进攻,足足支撑了十日之久。
双方交战期间,榕城百姓全都闭门不出,在他们眼里,赵瑾年和王大帅都是军阀,谁当榕城的主人都一样。
甚至有不少人觉得赵瑾年不该和王大帅交战,若赵瑾年一早就将榕城拱手相让,他们也不必遭受战火之苦。
正是他们的态度让赵瑾年改变主意,他会尽力守护榕城,却不再愿意为了这样一群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愿意为国家和同胞战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活下去的权利;赵瑾年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他不希望他用命保护的是一群没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