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高喊叫百官见礼,众人才知那后面的人竟然是皇后!
皇后竟敢来垂帘听政?谁给她的权利!
百官起身后,6续出列,言辞尖锐:“请皇后娘娘奏明陛下龙体究竟何恙!到底为何连续一月不能早朝!”
“娘娘不许旁人探望,意图为何!”
“娘娘擅自垂帘听政,可有皇上的恩准!”
“请皇上下诏立太子监国!内阁监国过久会叫国本不定!贻害万年!”
皇后坐在帘后一概不听,秦王裴荀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直到下朝皇后都没开过一次口。
朝臣鱼贯而出,裴荀走在后面,来到一处廊下,有个太监在这儿候着。
“母妃有什么指示?”
“皇后将乾清宫围的水泄不通,无法探查皇上的情况,娘娘猜测皇帝病重时日无多,皇后迟迟不动手很可能是在寻找诏书,娘娘要殿下做好准备,且不可落入下风。”
太监耳语一番,躬身退了下去。
裴荀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蒋学士坐在一旁,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逼宁王一逼。”
“外祖明示。”
“皇上病重,需要早日立下太子稳固国本,叫朝中人多递折子,逼迫柳家谋反,这样咱们就能以勤王之名动手。”
不到万不得已,裴荀实在是不想做个逼宫,遭人诟病的君王,可他也等不了了,再等下去裴聿都要回来了。
“外公去安排吧。葛通那边有动静了么?”
“柳家许了葛通好处,只要事成便将公主送给他,已经将万奇然纳入麾下。”
裴荀点了点头,这会儿动手是最好的时机,他已经查清了宁王的布局,比宁王的优势大得多。
接下来几日,秦王党上奏求立太子的折子多如雪花,就是内阁也撑不住了,直求要见皇帝一面。
皇后额上渗汗,看着许辅说:“不是本宫不许你们见,只是皇上现在病得不省人事……等本宫回去,待皇上清醒时立即找大人来,问皇上下诏立旨。”
许辅见好就收,躬身退了下去。
皇后慌张的找了宁王入宫,彼时已近黄昏,宫门快要下钥了。
“明日早朝之上若还没有个结果,本宫怕是要遭不住了,皇儿——这诏书便如此重要吗!”
“实在万不得已,倒也有旁的法子。”
宁王掐紧了掌心,“母后,我去见父皇,必要逼他拿出诏书,若不然也要在我写的传位诏书上,按下玉玺。”
“若真如此,便不能只是吓唬你父皇了。”
皇后狠了心,“成败在此一举,我的儿,看你的了。”
宫门下钥之前,宁王离开了皇宫,但这一夜注定不是个安稳的夜晚。
皇后回到宫中,换了身华丽的朝服,漏夜来到乾清宫。
贺院使和‘药童’在此,内殿空荡荡的,没有个生人气,两边红柱之间,黄条自梁上垂下,安静的坠着。
皇帝躺在龙床上,一脸痛苦不堪,瞥见皇后便咬牙怒骂:“毒妇——”
“你们两个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