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不缺這些東西,可沈燼恰巧刷微博看到,又恰巧覺得顧嶼會喜歡,心裡便忍不住想買給對方。
等今年的比賽獎金有著落了,購物車裡的很多東西也能一塊結算。
從前顧嶼的表情總是冷冷清清的,好像對這世上的人類感情沒什麼興,甚至不認為omega和a1pha在一起能得到什麼幸福,所以沈燼總是想讓顧嶼知道,無論愛和被愛,都是幸福的。
「謝謝施主,吐出來好多了。」秦逐哼哼唧唧拉沈燼進隊,說,「上拼多多買條9塊9包郵的*給他看,不比兩千塊的鞋強?」
「……庸俗。學弟冰清玉潔19年,才不喜歡這些東西。」沈燼一邊調遊戲設置,一邊和自己嘀咕,「應該……不喜歡吧……」
秦逐問他在嘀咕什麼,他趕緊加重咳嗽聲搪塞過去說:「上號上號,他們幾個幾點有空上線?」
他們的業餘電競戰隊是在c市大學生里自由招募的,剩下三個發同樣是學生,能合上的時間不多——到晚上11點,一個隊的人才湊齊,開始實測沈燼提出的諸多出裝和Ban選方案。
凌晨3點,沈燼記完筆記上床躺下,終於有空悄悄在被窩裡仔細看顧嶼發來的信息。
對方知道他最近睡得晚,卻並未多做干涉,只是時不時發給他一兩張烹飪過程照片,告訴他明天要給他帶什麼好吃的。
這是尊重他,也是尊重戰隊裡其他人的努力。
沈燼回復了好多興奮的表情包,說:艹,這麼多?我一個人的?
顧嶼通常沒睡,這一次同樣很快地回答道:嗯,不用分給任何人。
要不是室友都躺下了,沈燼估計能把上鋪圍欄都踹爛。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顧嶼催他睡覺:快睡吧,凍死了我可不管。明天上午幾節課?
沈燼說:就一個大節,能晚點起。你呢?
顧嶼回答上午沒課,接著發來一個晚安的表情包,和一句凶凶的「不許再回復」。
沈燼抿著下唇壓住笑容,不聽話地發過去幾個字:晚安,顧嶼。
氣溫漸冷,沈燼昏昏欲睡,卻覺得沒有哪個冬天,比今年更溫暖。
他們關於戀愛的嘗試似乎還算順利,長此以往,應該是不用分手,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
按原定計劃,流言的散布很順利,嚴澤約人就更順利了。
周六,他把回市區的杜駿和隊裡幾個脾氣好點的叫出來,約上沈燼三人一塊去了清雲山。
雙方嘴上都說,當初有可能認錯人造成了誤會和不愉快,大家聚聚喝兩杯,以後還是兄弟。
進綜合類大學學電競和學體育的,既不是一般的985學霸,又距離職業運動員和電競選手差了點火候,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比一般學生多點江湖氣,性格不安靜,但講究兄弟情義,沈燼和嚴澤這幫人也不例外。
一路上,雙方先是互相冷嘲熱諷,後是對質翻舊帳,有嚴澤牽線勸著,後來便說通了不少,起碼不像從前那樣互敬父母了。
「早他媽幹嘛去了。」其中一個游泳隊隊員說,「現在知道有可能認錯人了?搞得大家都被學校警告,有毒——待會兒照瓶吹,懂?」
「怕你?」沈燼帶這傢伙玩過很多局遊戲,當即跟從前一樣猛拍他後背,問,「白的啤的?」
「我艹。」對方興奮起來,馬上叫人,「都聽到了啊,沈哥要吹白的!」
車上哄鬧,另一個隊員一臉不屑,問他:「沈哥?當初不是你沈哥堅持,杜駿至於停課嗎?」
周圍只有杜駿喜靜,躲在嚴澤旁邊的位置不怎麼說話。
嚴澤看看雙方表情,趕緊摟住杜駿肩膀打圓場:「話不能這麼說,當初小駿下手確實沒輕沒重了點,沈燼一個玩遊戲的傷到手錯過比賽,不跟咱們傷到跟腱一樣?大家都退一步,當初最不依不饒的明明是電競系那個輔導員。」
提到輔導員老張,沈燼幾個人的表情都動了動。
但礙於形勢,他們都暫且默認下來,並支開話題聊起雙方都感興的遊戲和籃球,重緩和了氣氛。
路上觀光的人三三兩兩,車往山上開去,已經能看到許多覆著層積雪的枯枝。
到後半程,車上小憩的人不少,秦逐趁機和沈燼說「悄悄話」,演得跟真的似的:「兒子,我今天身體原因,可能喝不了太多酒……怎麼辦?」
嚴澤就帶著杜駿坐在他們前排,隱約能聽見他倆說話。
很快,嚴澤倒向杜駿肩膀假裝睡著,確保杜駿是醒著的。
沈燼配合問秦逐:「你他媽不早說……抑制劑帶夠了嗎?沒帶我有。」
言下之意,這個「omega」正在發情期。
秦逐再次貢獻影帝級台詞功底:「行,加上你的,應該夠用了。」
「媽的,給錢。」沈燼正假裝罵著呢,手機里卻跳出條微信消息,截斷了他的目光。
他猜到是顧嶼找他了,卻沒猜到顧嶼會發來一張積雪照片,氣鼓鼓的樣子:你不跟我約會看電影,陶晏他們來綁架我去清雲山了。
第5o章
沈燼一驚,趕緊回覆:你已經到山上了嗎?
萬一碰上了,讓顧嶼看到他和游泳隊的人廝混在一起,這事還得了?指不定要離婚一人分走一隻毛絨小熊才算完。
沈燼已經習慣了和顧嶼親親抱抱,他不想鬧出太多不愉快,更不想和顧嶼回到從前的死對頭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