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就杀了我呗。”
凌若雪痛苦的眼底涌上狠绝。
北堂容澈惊讶打量这个似空谷幽兰般冷傲的女子,她竟然能强忍住骨头疼痛,也倔强不肯求饶说出知情人,这样的狠绝刚硬,让他想到了自己。
他立即明白了,自己无论怎么折磨她身体,她都不会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啊,都是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纵然是死,也绝对不会低头。
北堂容澈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抬起放在她右肩的左手,如象牙般泛着尊贵白光的手指,轻轻抚摸她嫩滑似凝脂的脸颊,“本王真好奇,那个知情人,会跟你一样硬骨头吗?”
她感觉到脸颊上手指缓动,威胁的气息笼罩她全身,明明是温暖的指腹,却寒凉尖锐,仿佛是匕首尖儿,随时都要割破她皮肤,在她脸上留下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凌若雪右肩上压迫的力道已消失不见,她心中狠狠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告诉她,她暂时赌对了。
只是右肩连接整条右臂,压迫的内力虽然消失,但残留的剧痛却让她右臂发麻,根本抬不起来,只好用左手将轻薄自己脸颊的手掌推开,不悦道:“只要你适可而止,我们会将后山之事永远烂在肚子里,但若是你不肯放过我,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所以现在,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你不放过我。”
北堂容澈收回左手背在身后,骨节分明的指腹皮肤上,还残留着她脸颊上的温暖滑腻,以及薄薄的汗珠。
一抹异样的情绪从指腹皮肤穿透进血液,再流进心脏,那滑腻的触感,纵然是他府中,昂贵到仅他才有的绝世美玉,绫罗绸缎,也绝对比不上她肌肤万分之一的娇嫩。
他知道,凌若雪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不会做傻事,后山之事一旦说出口,她必死无疑,所以,她的确不会说。
但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让他心悬半空,有一种脚踩不到实地的虚无飘忽感,凉凉问道:“你会为本王保守秘密吗?”
“当然。”
凌若雪不知何时也挺直脊背,严肃道:“你们的秘密我没兴趣,因为我不想死在你手中,但若是你想杀我,那就只能同归于尽。”
“好。”
北堂容澈心中已有决断,煞寒眸光落在她身上,道:“那本王送你一份礼物,算是谢礼。”
凌若雪忐忑目光落在他潇洒转身,如白云轻灵飘走的背影上,想到他方才意味深长的话,这份礼物,恐怕会很烫手。
只是,他是谁?自称本王?那肯定是皇家的人,她一个侯府不受宠的庶女,如何对抗的了啊?
就在她忧心忡忡想办法的时候,文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门怎么开了?我走的时候明明关了门的啊?”
凌若雪被她吵醒,才感觉到后背的冰凉,原来,后背已经浸出一层冷汗,随口道:“我嫌禅房太闷,窗户又小,所以就将门打开,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