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了。你就依她所言,退下吧。”
二喜得令,恭顺地退出了太子宫中。
心底暗道:看来这个“姑姑”
,确是值得好好结交。
“顾青,这件事,你怎么看?”
洛文问了句。
顾青低眉,拱手道,“拾月姑娘能在主子落难之际,仍是不离不弃忠心不二,又有勇有谋,实是良才。”
“之前,你说洛钰铭对她并不好,可是真的?”
“奴才那日将饭食交给李文,那分量足以令二人果腹,但奴才见拾月姑娘那样子应该是没能吃上饭,后来奴才拿着殿下赏赐的玉箫去见她,她被罚跪在院中整整一日,皆可证明三皇子确实有苛待她。”
洛文心下有了计较。
既如此,他便想看看这个有趣的灵魂,能撑到什么时候。他等着她,亲自来求他的一天。
他眼中的光芒。是笃定,是势在必得,是病态和偏执。
拾月猜对了,疯批这件事,确实是遗传。
洛家人,偏好那种求而不得的东西。源头就出在,老皇帝的身上。
徐清荷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二喜的照拂下,她三五天便痊愈了。
她今天穿得素净,坐在铜镜前,梳理好头。对着镜子,又刻意将头弄得凌乱些。
她抚摸着这玉箫,又想起她的李郎。洛英不知道,这萧还是李郎教她的。
她和洛文一样厌恶这皇宫,也厌恶洛英。
早年间,她与她的李郎本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偏生被洛英给强行纳进宫里。
对洛英,她无一丝情谊。
她恨透了他。
但洛钰铭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年熹妃的陷害,简直就是错漏百出,但她无心争辩。
因为,待在冷宫便可以再不见那人。她倒觉得轻松。
她不是没想过,她走后孩子的境遇。但她想着好歹是个皇子,也应当不至于过得太差。
她承认,当时的她是自私,也是年轻气盛。如今在这冷宫的四年,将她的心气也消磨干净了。
那个姑娘对她说的一席话,就是最后的一记重锤。
她手里抚摸着那支玉箫。
也看见了上面的字。[赠拾月]
那个姑娘叫拾月?
拾月是一种浪漫的念想,但只怕终是一场空梦。
她将这萧,拿起又放下,但终是吹响了那支,十多年再没吹过的,于她而言象征厄运的曲子。
这一曲子,洛英自是没有错过。
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