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就剩下洛若一个人,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扳指。
他心里默道:拾月啊拾月,你可千万不能喜欢上洛钰铭啊。否则,这盘他精心策划的棋局就要废了。否则,他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洛若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像是没有星光的夜。
另一边,洛钰铭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拾月在尚阳殿的那间屋子。用力压抑着内心想要将她撕碎的野兽。
拾月一条被子盖到了胸口处,就静静躺在床上,连呼吸声都特别的浅薄,脸色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洛钰铭坐在她的床头,她骗他。他怜惜她的身子,想让她好好休息一天。她却来了尚阳殿,还给自己服了毒。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拾月,“姑姑,你若是不想让我与苏西洞房,又何须用这种手段呢?你明知道,只要你好好求求我,我哪有不听的。”
而且他若是与苏西洞了房,不正好绝了楚函的念想,她应该开心才是。
他将人从床上抱起,一步步抱回了华清殿,不知道的人肯定还以为今日是他与她的大婚之日。
苏西此刻静静坐在婚床上,双手攥成了拳。她既是担心洛钰铭会来,又觉得他们大婚之日他竟然为了一个宫婢抛下她,让她屈辱至极。
不过,洛钰铭终于还是来了,站在她的面前,挑开了她的盖头。
“苏小姐,哦不,应该叫你一声三皇子妃了。”
“三殿下可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呢。怎么,拾月姑姑中了毒,殿下今晚不准备去陪她?”
苏西垂眸不看他,语气透着讥讽。
洛钰铭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微微俯身,“皇妃这语气,怎么感觉像是想让我留下来?”
苏西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才慌乱起来。“我,我才没有。你分明知道,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楚函一人。”
不料,这句话正好踩中了洛钰铭的雷区。她们心里只有他?
他眼神一暗,将她压倒在床上,野兽一般地撕碎了她的嫁衣。
他单手将苏西挣扎的双手束在她的头顶,靠近她的脸暧昧道:“苏西,若你的身子脏了,你说楚函还会要你么?”
苏西的脸上满是泪痕,泣不成声。她回想起,今日她入宫,楚函一路在后面跟着,目送她进了宫门。她竟然狠心地一次都没有回头。她不敢给他念想,也不敢给自己念想。
洛钰铭见她哭成这样,心下更是烦躁,冷哼一声,起身便去了拾月那屋。他心下暗道:很快,他就会让她知道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妃,在宫里的日子有多难过。
拾月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小花守在她的床头,见她醒了,连忙将她扶起,给她喂了一碗热水,和少许白粥。她有好多疑惑,也有好多担忧,为什么姑姑会选择这么一个方式,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呢?但她还是什么都没问,什么也没说。
而宫外的楚函,听说了宫里生的事儿:拾月中毒了,洛钰铭在拾月身边守了一夜。
结合之前她与他说的话,他便懂了,这是拾月自己设计的。虽然他不懂,为什么她对洛钰铭的影响会如此之大,竟然能让他在大婚之夜抛下西西去到她的身边。洛钰铭这种做法,对西西简直就是一种折辱,他实在是荒唐。
不过,不管怎么说,楚函还是很感激拾月,也彻底相信了她,所以他入宫向陛下请旨,去了边塞。
拾月吃了点东西,还是感到浑身乏力,看来这毒药的后劲还挺大。估计商爷爷也没想到吧,这个毒药,竟然是她自己给自己用的。
商舍当然是没想到。他在听说拾月中毒的时候,脑子生疼,这个丫头真真是在作死。本来身体底子就差,这样下去,恐怕神仙难救啊。
所以他连夜便开始制备药材,想着第二天入宫,给她补补身子。他带着药箱子早早就入了宫,刚入宫门,便被洛钰铭的人带走了。
他被关在华清殿一处还算干净的屋子里。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洛钰铭带着苏西循宫规,拜见了皇后、徐清荷才回来,苏西在安排下入住了华清殿的一处陈旧偏殿,而洛钰铭则来见了商舍。
“商太医。你可知,我带你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