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低垂着头,下意识摩挲腕间的血玉镯,眸色愈的暗沉。
每次她要拐弯抹角从靖安帝这里打探消息,即便是无意间触犯到靖安帝的底线,只要在她身上看到关于元荣皇后送给她的旧物,便不会对她说半句重话。……
每次她要拐弯抹角从靖安帝这里打探消息,即便是无意间触犯到靖安帝的底线,只要在她身上看到关于元荣皇后送给她的旧物,便不会对她说半句重话。
这一招在面对赵颐时,却是不管用了。
靖安帝起身离开延祥宫,回到御书房。
他坐在龙椅里,目光沉沉地望向不远处的一张椅子,那是赵颐的专属座椅。
前段时日,赵颐坐在那儿,神情是少有的凝重。
“皇上,您让承恩侯担任漕运总兵官,这个位置少有人能够善终。内子出自承恩侯府,微臣忧心承恩侯日后会把持不住自己,步入了歧途,连累到内子。”
他心里的滋味难言,赵颐分明是知道他任命承恩侯为漕运总兵官的用意,偏偏还要兜一个圈子说出来。可见在赵颐的心里,始终是君臣有别。
无论他如何偏宠赵颐,赵颐始终保持距离,拿捏着分寸,在他面前从来不曾逾矩。
这个认知让他很无力。
“微臣想要护着她,让她清清白白的留在身边,不沾染任何污浊。”
赵颐从座椅起身,朝他作揖道:“微臣之后会做出一些事,恐怕会暂时妨碍到内子的声誉,希望皇上不要出面为微臣做主。”
他猜出赵颐想做什么,承恩侯获罪,想要让沈青檀的声誉不受牵连,必定是要与承恩侯府断绝关系。
承恩侯岂会轻易断绝关系?
只有沈青檀的存在,会妨害到承恩侯府,承恩侯才会主动断绝关系。
如此一来,沈青檀与承恩侯断绝关系之前,势必会受到非议。
紧接着,赵颐说:“姑父,请您成全侄儿。”
他陡然听到这一声称呼,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
这是赵颐第一次唤他姑父。
抛开君臣之间的关系,将他当做了亲人。
纵然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无法去拒绝赵颐的请求。
靖安帝从思绪中抽离,幽幽长叹一声。
果不其然,事情的展,与他推测的一样。
靖安帝重重揉搓着眉心,深深的怀疑他的额头上又添了几道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