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連祠的手掌被夾在他的腿間,柔膩的觸感和對方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過來。手掌游移,一個金屬質感的東西撞進手心,鶴連祠笑了一聲,鬆開了他的襪夾。
輕輕的,「咔噠」。
唐朝微微闔上眼,被動被撫摸的姿態,一條套著絲襪的腿卻勾上了鶴連祠的腰。
從後門吹進來的冷風被鶴連祠用脊背擋住,後巷裡的動靜更大了,夾在風聲里。
唐朝學著哼了一句。
鶴連祠眸色變深,貼著他大腿的手掌更用力,就要低頭吻下去時一個人經過了他們往門口走。
餘光里那個人垂下的左手牢牢纏著雪白的紗布。
鶴連祠動作一頓,猛然側頭——對方走出了後門,是個長相陌生的人。
他怔著,過了兩秒才回神,眉宇間的欲色淡下去一些,低頭時對上唐朝的眼睛。
「砰!」
唐朝的眼睛黑而冷,片刻的對視後放下了勾著他腰的長腿,手掌攥住他的衣領用力,兩個人調換了位置。
鶴連祠放任唐朝把自己推到牆上,他的後腦磕了一下,唐朝今天穿的鞋鞋底很厚,稍微縮小了兩個人的身高差。
對方的小臂壓上他的胸口,此刻唐朝臉上那些裝出的天真、刻意做出的嫵媚都收斂,沒有表情地盯著鶴連祠。
他揚眉,眉宇竟然透出凶戾。一字一頓問。
「鶴連祠,你剛剛在想誰?」
。
鶴連祠站在鄭青的公寓樓下。
今天周三,鄭青已經從老家回來了,他的公寓亮著燈。燈光從窗戶里透出來,暖黃。
他開到餐廳的車也已經停在了樓下的車位上。
從老家離開之後,鶴連祠和鄭青就沒有再聯繫過。這種斷聯是雙向的,仿佛一同達成了默契,等待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某種氛圍消解。
口腔里還留著殘餘的酒味,朗姆酒的刺激被柑橘味力嬌酒的甜味蓋過,這種甜度對於鶴連祠來說其實有些太膩了。
他站在路燈下面點了一根煙,菸草的苦澀覆蓋味蕾。鶴連祠呼出一口灰白的煙霧,低頭給老闆打了個電話。
沒等幾秒鄭青就接了,聲音裡帶著笑意。
「怎麼了小鶴,找我有事嗎?」
鶴連祠咬著煙去看他的窗戶,問:「手怎麼樣了?」
鄭青答得很快:「差不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