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勢極其明顯。
因此,即使易解長久以來都在坦誠地表白,梁丘言也感到受之有愧。
他突然覺得自己被耍了。
難道易解真的只會對自己這樣好麼?像他這樣魅力強大的人,走到哪裡還不都是被狂蜂浪蝶簇擁?梁丘言備受omega歡迎,只是因為對信息素無感,才沒有成為海王。
可身邊其他情況類似的,哪一個不是天天睡在不同的床上?
或許易解壓根只是想在戀愛白痴的身上尋找鮮感,自己竟然會因為對方稍親密的舉動歡欣鼓舞。。。。。。
這他媽不是傻了麼?!
梁丘言發誓,他這輩子都沒為誰動過這麼多心思。越想越覺得憋屈,最後索性拿起車鑰匙就衝下了樓。
聽見易解在身後急切地呼喚,梁丘言更是腳下生風。
他實在不想和易解當面對峙,更不想聽他解釋和那個詹刑有什麼狗屁過往。因為梁丘言至少明白,就像當時稀里糊塗地答應睡一張床一樣,不管說什麼,一看到這個兔崽子撒嬌,自己就又要被蠱惑地五迷三道了。
「喂!」
梁丘言耳邊猛然響起一個聲音,背上一塊巴掌大的位置火辣辣的疼。
吉他聲漸起,但並不是他熟悉的曲子。
「嘶——別拍我啊朔哥,換駐唱了?」
「小言,你怎麼回事?」6朔根本不搭理,隨手丟了條毛巾過去,摁在梁丘言腦袋上使勁搓了搓:「我從剛才就看見你像落湯雞似的走進來,就坐在這發呆。跟哥說說,怎麼了?」
梁丘言謝過他,可還是悶聲頂著毛巾,只將面前這杯酒喝了幾口。
良久。
他扯下毛巾,輕笑道:「體會人間疾苦呢。」
「人間疾苦?」6朔聽完就樂了。正要大笑,可看見梁丘言滿臉都寫著失魂落魄,就覺得對方不是隨口一說,換了更嚴肅的語氣問道:「。。。。。。是小易的事?」
梁丘言點頭。他點得有些用力,半天沒抬起來。
「具體呢?」
「。。。。。。沒信心。」
6朔頓時大皺眉頭,心想真他媽見鬼。以梁丘言的條件,放眼全國也沒幾個能配得上的。更何況梁丘言也從不是個自暴自棄的人,當年「隕落」遭遇危機,成員銳減的時候都能從容面對,根本沒可能在一個乳臭未乾的omega面前落敗啊!
6朔頭一回見面就隱約覺得易解非同一般,感情又恰好是小言的弱項,吃虧在所難免。前幾天他還聽說,梁丘言為保護易解挨了別人好幾棍子,可見對易解有多重視了。
可惜梁秋笠大哥沒能多享受幾年清閒日子,教教他兒子在這方面該怎麼處事。。。。。。當時只草率地將梁丘言託付給自己照顧,大概從沒想過他6朔也會情場失意,在許多方面無法給予指導吧。
自己能教他什麼呢?如何防止伴侶在漫展期間和其他coser開房?
只怕老爺子要扛著棺材板揍他。
「你覺得對小易不夠好?」6朔又問。
梁丘言聞言嗤笑起來:「對人家好哪有什麼止境。但是。。。。。。」
「嗯?」
「總覺得不真實,」梁丘言又喝下一口酒。他這次點的是金菲士,碳酸氣泡在舌尖微弱破裂,逸出了濃郁的杜松子氣味:
「朔哥,下回金酒少放點吧。」
6朔挑眉,搭著他肩膀笑道:「我看你小子就是心情不好。金酒放的比例從來沒變過,怎麼今天開始挑刺兒了?說到底,你就是怕人家不喜歡你唄。」
梁丘言不置可否。
6朔正說著,忽然一怔,低頭摸出手機看了兩眼,隨即神情微妙地繞進了吧檯:「你還怕呢,我看啊,有人比你更怕。。。。。。」
「言哥!!」
「言哥——!!」
這兩聲呼喚漸行漸近,聲線都有些啞了,隨即就見一個渾身透潮的人闖進店裡,徑直衝到了錯愕的梁丘言面前。
酒吧里其他顧客聽見這麼大動靜,紛紛抬頭去看發生了什麼。
「咳咳。。。。。。言哥,你。。。。。。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跑?」
易解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且不說他一頭長髮全都緊貼在耳側和後背上,連鞋邊也不斷滲出雨水來,在這暴雨天裡成了漏船。
他走近了幾步,擔憂地望著梁丘言,落下幾粒水珠。
「你。。。。。。」梁丘言沒料到易解會一路追來酒吧,一開始就被他唬住了,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現在看易解眼眶泛紅,梁丘言更加失措,手指動了動,腦子裡卻短促地閃過了自己出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