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梁丘言對水果談不上喜歡。但自從無意間發現易解喜歡這些東西之後,他也開始嘗試著購買了。畢竟在廚藝上低人一籌,總得找別的方面彌補回來。
他可不能給這傢伙留下任何偷跑的藉口。
「小易,」梁丘言見易解欣然接過,於是和顏悅色地展開勸說模式:「我那時候腦子發昏,是我的不對,你可千萬別生氣。。。。。。」
他又道:「其實我可以去買些泛用的抑制劑回來,給你防身。萬一頭腦不清醒,你朝著我扎一針就好。再不行,鎮定劑也可以。。。。。。」
其實梁丘言剛才大腦短路,還想提槍械。家中的暗格里其實擺了大小近十支槍械,都是曾隨梁丘言轉戰南北的精銳武器。
可轉念一想,這麼一來不僅會引起懷疑,依照對付金剛那天易解展現出的神准槍法,到時候自己真被對方一槍爆頭也未可知。還不如藥劑來得保險。
「哈,」易解被他逗得一樂:「你又不是猛獸,為什麼要用鎮定劑?」
梁丘言見他心情好轉,也笑著伸手在易解的眼下輕撫,目光定格在那兩顆烏黑小巧的淚痣上:
「可是你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眼眶總會泛紅,像只小白兔似的。小兔子都很容易被欺負,總要有辦法保護自己。」
易解安然享受著梁丘言的撫摸,一面將臉頰貼緊他的手心,祈求道:
「。。。。。。言哥,你以後也多摸摸我吧?」
見他這麼積極,梁丘言心裡雖然怦怦直跳,但還有些提防著對方耍陰謀,因而只是克制地舔了舔嘴唇。
易解卻全然沒打算等梁丘言答應,直接蜷著身子一滾,將腦袋枕在了梁丘言的腿上:
「原諒你了。你不是說我像小兔子麼?現在小兔子想要撫摸了~」
「這。。。。。。」
梁丘言面紅耳赤。雖然早就產生過這種想法,但本著憐香惜玉的精神,他還是儘可能小心地讓手指拂過對方的睫羽和眉梢。
他看見易解愜意地合上眼帘。
他悄悄捧起易解的手——骨節分明,指甲是朝霞一般清潤的顏色,就像它們主人的性格。這也是雙能夠令萬千粉絲趨之若鶩的神之傑作。
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梁丘言俯身,在易解右手的手背上輕啄了一下。
不料他的唇瓣剛一離開,易解便睜開雙眼,笑著捉住梁丘言的手腕道:
「還有另一隻呢。」
梁丘言避無可避,只能皺著眉任由他嬉鬧。
「臭小子,下不為例。」
第2o章一塊痕跡
俞梓盯著盤裡那隻叉子,撇了撇嘴。這家餐廳的自動門正吞吐著熙攘的人流,不時會有幾位女士從他身邊路過,拂起幾縷香風。
附近那桌的菜品已經備齊。他很快便聽見刀叉碰撞和笑語混雜著飄進耳朵,令他飢餓的胃壁又是一陣絞緊。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
到飯點了。
記得當初和梁丘言約好整點見面,但現在整整遲了四十分鐘,這對於一向守時的「獅子」來說簡直前所未見。
也不知被什麼事耽擱了,不過俞梓是斷然不敢打電話質問的。畢竟他大哥的火爆脾氣一點就著,萬一惹梁丘言不高興,今天大概率會直接放他的鴿子。
「唉。。。。。。」
俞梓長嘆一聲,乾脆別過臉看著身旁的落地窗外,在人群和燈影里搜尋梁丘言的身影。
回想以前在家裡,一直都是一眾人等他去桌前就坐,就算坐下了還要對著那些海參、澳之類挑挑揀揀,養出來一身的臭毛病。後來要不是偶然間被「隕落」的事跡吸引,找到了「獅子」這位偶像,恐怕俞梓現在還蹲在大洋彼岸的m大圖書館裡做金融分析呢。
這幾年跟著梁丘言滿世界週遊,吃苦倒也算不上,但好歹是個扛過槍、睡過野地的戰士了。有「獅子」悉心教導,即便與常規服兵役不同,成就感仍是半分不少的,他對梁丘言的欽佩也與日俱增。
但是。。。。。。
這並不代表您老人家可以隨便讓別人餓肚子啊!
俞梓等得無聊,正陶醉地欣賞著自己在鏡像里的面孔,有一張臉忽然從陰影里毫無徵兆地貼了過來,嚇得他渾身一震,喝道:
「我操!」
「操什麼操,」梁丘言叩了叩玻璃,聲音悶悶地傳進室內:「以後少說髒話。」
「。。。。。。哦。」俞梓應著,目光追隨梁丘言進了餐廳大門,心裡覺得奇怪。
組織里的文明人數量畢竟有限,這髒話說得又不只一兩年了;更何況梁丘言情緒不好的時候,不也習慣拿這些話成堆地招呼?怎麼今天忽然找自己的茬了?
再一看梁丘言面如死灰地在對面坐下,俞梓便明白,原來是因為對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