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梁丘言心跳一滯,忙尷尬地裝作咳嗽。
媽的。實際上還真是個寶貝。
梁丘言把身子背過去,伸手在口袋裡摸索煙盒。
他知道現在並不適合吸菸,但精神療法往往勝似物理療法,煙盒規則的輪廓對他來說也有同樣的鎮定作用。
「咳,小易,」梁丘言揣著兜,硬是找出了一個話題來:「你為什麼不把它帶回家裡養?」
易解笑了笑:「言哥,那是你家啊。」
「我。。。。。。」
梁丘言想了想,認為易解說得在理。這些天雖然沒提,但易解確實是借住,在這件事上分清楚說明對方守規矩、有禮貌。難道是覺得為難?
「這有什麼要緊的?」梁丘言隨口道:「都住這麼久了,把我家當成你家不就行了。」
旁邊的關矜已經處於憋笑的臨界狀態了。她知道梁丘言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主,於是乾脆憋紅著臉跑去門外。
天啊,原來他們還住在一起?!這是不是意味著。。。。。。
「哦?」易解藏著幾分笑意。
「怎麼了?」
梁丘言一怔。
仔細回想剛才說的話,他終於發現自己字裡行間壓根就沒把易解當外人,反而直接將他納入了家庭範疇。。。。。。因此對方是在刻意強調。
「哦。。。。。。這麼說來,我是不是也可以被當做你家裡的人了?」易解隨即作恍然大悟狀,還邀功似地跟到梁丘言近前,彎眸道:「對吧?」
「對個頭!!」梁丘言自知理虧,皺著眉擰了一下他的臉頰:「別一天到晚地胡說八道。」
易解不氣不惱,對著懷裡的查理曼訴苦:「你看,他這麼凶,我怎麼敢把你帶回去呢?萬一被他給吃了可怎麼辦?」
「喵!」查理曼很快表示贊同,又拋給梁丘言一張臭臉,伸出爪子牢牢扒住易解的領口。
梁丘言著實是看不慣它這酸溜溜的脾氣,可顧及到它被易解寵著,又不能立刻發作。萬一真讓這個小霸王到了自己家裡,一旦易解出門,他倆相看兩厭之下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可看易解的態度,查理曼遲早會入住家中。但至少。。。。。。決不能是現在。
易解和自己說話時總是和顏悅色的,任著性子撒氣顯然不明智,還可能會讓對方反感。思來想去,梁丘言腦中忽然蹦出一個想法。
既然撒嬌在大多數人那裡綠燈常亮,為什麼自己不嘗試一下呢?易解能用這招對付他,他怎麼就不能「用魔法戰勝魔法」了?還怕他不成?
大丈夫能屈能伸,就這一次!
梁丘言心一橫,偷瞄了一眼易解,確定周圍沒人,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那個。。。。。。」
他扭扭捏捏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揪住易解的袖口道:「小易。。。。。。」
說來慚愧,梁丘言正是學著易解的樣子做的。
可惜平時摳腳大漢做慣了,這方面再怎麼學都是一竅不通。這話在梁丘言聽來,就是根被陳醋泡久了的魚刺,底氣不足,怪味兒倒是十足,能讓人胃裡難受上十天半個月。
易解顯然是始料未及,怔在原地看他。
「小易,你能不能。。。。。。」梁丘言儘可能將語氣放輕柔,刻意靠近了半步,將手搭在對方的肩上。當了多年鐵板的梁丘言內心羞恥到了極點,臉上不必裝也紅得通透:
「能不能讓查理曼在這裡多寄養幾天?」
「好。。。。。。」易解似乎還處于震驚狀態,回應得有些心不在焉。
聽易解答應,梁丘言總算鬆了口氣,暗暗驚訝竟然如此有效。但這戲總要演完,他又耐著性子多說了幾句:
「養貓這種事情。。。。。。不能急,需要再準備一下。如果它不適應的環境,會心情不好,容易生病。我之前有養貓的經驗,就聽我的吧?」
「。。。。。。嗯。」易解仍像之前那樣應著。
梁丘言這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把自己為難得夠嗆,總算艱難地達到了目的。正急忙要想辦法轉移話題,然而不管他說什麼,易解都始終目光渙散,失了魂似地望著他。
「小易?」他伸手在易解面前晃了晃。
我操,效果這麼猛?!梁丘言也是一怔,以為易解是震驚過度,一時緩不過神來。可回憶剛才自己索命一般的精彩表現,覺得對方沒表示有礙觀瞻,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然而舉在半空的手還沒放下,一股極濃烈的香氣便瞬間抵在了梁丘言的喉口,令他險些窒息。
是忍冬花。。。。。。?
被信息素暴力停運的大腦只能反饋氣味的類型,卻不能約束四肢。梁丘言的雙眼被遮住,只感覺自己失了平衡,聽見查理曼在腳邊抱怨連連,卻不知身體已經被按在了牆上。
梁丘言是個Beta,直至幾秒鐘前,他都不知何為來自生理角度的全面壓制。體格和智力或許能夠培養,信息素卻往往成為凌駕於二者之上的天賦。